柳清莲那张绝世容颜上渐渐浮起了愤恨之色,身上赫然爆发出一股杀意,一掌击在了萧浪的左肩上,萧浪顿时被击飞了出去,身体撞在了石椅上,将石椅撞了个稀巴烂。
石椅爆碎和萧浪身体砸地的声音,顿时引起了守卫的注意,他们还以为有敌来袭,迅速化为一道光影,来到了望君台。
怎料,他们却看到了萧浪和柳清莲搏斗的一幕,而且萧浪口中还不断骂着“贱人”二字。
看的十几位守卫当场傻眼,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在世人眼中宗主和夫人恩爱有加,乃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的结合不知羡煞了多少人,谁能想到这对金童玉女也有这样不堪的一幕。
意识到有人来临的萧浪,终于停下了手,一向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他,自然不想自己的下属将自己的丑事暴露出去,于是他搂住柳清莲的腰肢,若无其事地笑道:“打扰我和夫人切磋,可发生什么事了?”
柳清莲的神色也恢复了平静,小鸟依人般依靠在萧浪怀中,脸上尽显温柔。
他们这如胶似漆的模样,大家还以为是他们看错听错了,弄得他们不知作何反应。
“回禀宗主,我们刚才听到有打斗声音,还以为有敌人来袭,便来一看究竟,没想到会打扰了宗主和夫人雅兴,请宗主责罚。”守卫们忙低头道。
不等萧浪开口,柳清莲却悠悠开口道:“你们也是职责所在,退下吧。”
此时的她,端的是高贵优雅,从容大度,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上位者的气息,高高在上,威严十足,气场强大令人不敢直视。
她的回答本没有问题,但却有喧宾夺主之嫌疑。
让原本怒气十足的萧浪,心里更加不快起来。
聚在望君台的守卫们却没有感到有任何不妥,恭恭敬敬地应了声,便退下去各守其位。
等他们离开,柳清莲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并一脸不屑地与萧浪拉开了距离。
萧浪欲要发作之时,柳清莲那双美眸中却划过一丝讥讽之笑:“萧浪,不要忘了,你今日拥有的一切是怎么来的,我可以拉你到云巅,也可以将你打入地狱!”
萧浪脸上怒意翻腾,双手紧握道:“所以,在你眼里我连一条狗都不如是不是?”
“你是我的丈夫,我只要你记得,当初我为了你做了怎样的牺牲,你今日的地位是怎么来的,而不是抓住我的过往不放,心里稍有不痛快就翻我旧账,若要翻旧账,你那些旧账我找你翻三天三夜都翻不完!”柳清莲冷声道。
萧浪听了脸色稍有缓和,因为他的确欠了不少风流债,而且,他的确是靠眼前的女人上位,才拥有了今日的一切,而她的确为了他做了不少牺牲。
但他越知道今日的一切是如何得来,面对她时就越自卑难堪,总觉得连她的发丝都带着对他的嘲讽与鄙视。
想征服她,又想摆脱她,内心扭曲极了。
“你既知我是你丈夫,你为何心里总是忘不了他?你将我这个丈夫置于何地?”他痛苦极了。
“因为他给了我终生不能忘的屈辱,他让我成为了天下人的笑柄,我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亲手杀了他!”
“你不也恨他吗?他是我们共同的敌人,是我们紫云宗的共同的敌人,杀了他,所有的一切都能结束了。”柳清莲红着眼眶说道。
“真的能结束吗?阿清,你的心里可有我?你嫁给我真的是因为喜欢我吗?”萧浪走到她的面前,抓住她的肩膀质问道。
“萧浪,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你的私生活如何不检点我不想过问,可你背着我勾结妖族,我紫云宗的千年基因就要毁在你的手上,你还有什么脸面质问我?”柳清莲甩开他的手,对她这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丈夫已经失望到了极点。
“原来你都知道了。”事到如今,萧浪也不想再掩饰:“以紫云宗的实力,你以为能斗的过青云宗和白云宗吗?只要除掉青白两宗,在蛮荒我紫云宗就会一宗独大,谁还敢与我紫云宗争锋?到时候谁又敢对我紫云宗指指点点,评头论足?紫云宗在我的手上只会日益壮大,又怎会毁在我的手上?你一介妇人,懂什么?”
“妖族惨无人道,以人肉做点心,你不过是他们吞并人族的傀儡罢了,你已经将紫云宗带入万劫不复之地,我们会被世人钉在判族的耻辱柱上的,听我一劝,停手吧,只要你停手,我便会放下一切芥蒂,与你同心对敌,共创属于我们的辉煌。”
柳清莲主动握住萧浪的手,原本冷漠的脸上竟是一片诚挚。
萧浪神色微动,反握住她的手,注视着她的美眸说道:“你真愿意与我站在一起?”
他的声音充满激动与欣喜,这些年他虽然娶了她为妻,但却从未真正走进她的心里,不管他怎么讨好,她也从未正眼瞧过他,为了她,一向风流成性的他再也没有碰过别的女人,可无论他如何掏心挖肺,这个女人始终没有领过情,反而日夜思念着那个从未对她动过心的男人。
为了能得到她的青睐,为了能证明自己,他不择手段往上爬,为了能打败让她魂牵梦绕的那个人,为了能将他踩在脚底下,他不惜踏上了与妖族合作的不归路。
若她早点这样说,或许一切真的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