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灵道:“不就嫁个人吗,没什么好紧张的。红豆你不要晃来晃去。”
红豆:“前几日也不知道是谁,紧张得大半夜都睡不着,这会还好意思说我?”
林佑灵:“……”行吧。现在得丫头都是惹不起的。说一句,顶一句。
她这个当小姐的面皮全被她们掀了。想到自己越临近婚期,越冷静。是因为,她该通知地都通知了。虽然是临近日期,她有些没诚意。但,她总去信了。以后见面,他们也怪不到她身上吧。
想着故人,林佑灵突然想起,齐衡给她的那封信还没有看。于是问红豆:“齐衡的信呢,找出来我看看。”
红豆哦了一声。
边去拿信边问道:“小姐,你确定不给齐大夫去信吗?”
“不去。他今年呆了这么久才回去。下去再见亲自和他说吧。”
他如果不能来,去与不去信,没意义。
也就在这时,红豆把信拿了过来。林佑灵伸手接过。看着信封上的小灵儿请启。她会心一笑。
字如其他,他的字每次看见,都很舒服。
她抖开纸张。漫不经心的一看。内容很简单。
一首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参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看到这首诗歌。林佑灵只觉得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联想着齐衡受给她的发簪,忆起过往的种种。她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颓然坐在椅子上。
‘齐衡,喜……喜欢她?’
怎么可能呢。他们……他们难到不是好知己,是那种哥哥对妹妹的喜欢之情吗?怎么可能是男女之情。
“小姐,你没事吧。齐大夫说什么了?”
林佑灵嘴角泛着苦涩,这算什么啊。成婚前夕,她收到一份来自好友的告白。怎么这样……狗血。
好一会才道:“没事。”
纵然她以前有些蠢没看出他的心思,可他也太隐晦了吧。
红豆小声道:“小姐,齐大夫向你说明心意了?”
“什么?”林佑灵有些惊奇地看着红豆。脸上就差写上,‘你怎么知道的。’这几个大字。
红豆吸了吸鼻子道:“齐大夫喜欢小姐,不是众人皆知的事情吗?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我们?众人?”
“对啊。可能就你们当事人不知道吧。齐大夫他自己都没察觉他看你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而小姐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们都看着你们有爱的互动。奴婢一直以为齐大夫会是姑爷呢。”
林佑灵:“……”当事人不知道!?她怎么感觉好尴尬啊。
“家禄是不是也?”
红豆点头。“对啊。”
林佑灵扶额。她就说,怎么家禄回来,听见她要嫁的人是顾庭延那么惊讶。还一股劲地问自己与齐衡是不是吵架了,他知道她要成亲了吗。
原来……真不是她多想,她没有误会。家禄是真的以为自己喜欢齐衡。
“原本小姐要是不知道齐大夫的心意,我就没打算说。反正小姐已经与顾世子结下了不解之缘,而小姐又心心念念地嫁给顾世子。现在,小姐既然知道。那奴婢要替齐大夫问一句。小姐,你还确定吗?”
“还确定嫁给顾庭延,是吗?”
红豆点头。
林佑灵收拾好心情道:“我原本不知,你们竟然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思。这误会可大了。”
“我对齐衡,从来没有男女之情。虽然我很喜欢与他在一起谈论或者共事。但那是一种儒慕之情。多的是敬佩。他就像是我的哥哥一样。”
“我很明白什么是爱,什么是喜欢。在遇见顾庭延之前,我只知道喜欢,并不懂什么爱。是顾庭延教会了我什么是爱。”
“红豆,知道为什么世人都用鸳鸯来比喻恋爱中的男女吗?那是因为他们一身,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而顾庭延对我,他就是那样的存在。这辈子,若不是他,我宁愿孤寡终老。”
红豆哑着桑子,有些说不来话:“小姐……”
她已经顾不及问这样对齐大夫是不是太不公平?明明与小姐相处最多的是他,陪伴她的也是他。
她只心疼小姐,这样赴汤蹈火似的深爱,是很容易受伤的。顾世子的好,都是存在小姐的口中,她没亲眼见过。
要是万一,顾世子对小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小姐该怎么办?小姐疼了伤了痛了,她该怎么办。在她取经的那些宝典中。其中有一条,受到多数女子的认同。就是夫妻双方中,谁陷得越深谁就会越苦,谁认真谁就先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