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贱民的食物?
林佑灵听到这句话顿时就笑了。
饥饿感难道每个人不是一样的吗?难道富贵之人饿肚子,她们肚子饿了的感觉与平民不一样吗?要高贵一些吗?
她从来不觉得食材有贵贱之分,只是因为很多时候我们人的加入,出现了劳力、物种稀缺等因素才造成它价格的昂贵。
她不否认也不反对以人的视角度量食材的价值。她也很尊重这样度量,她认为某种层面来说,这样的定价它是合理的。
但是她讨厌无论何时何地,何人何物,她们这些贵族都要表现出等级观念。
她突然有点理解为什么老头一定要收她为徒。
因为他们俩骨子里都有一种离经叛道。他们不管世俗是怎么样,他们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有的时候还有些愤世嫉俗。
“大姐姐这话说的我很不理解。什么叫是贱命的食物?”
林美嘉挣着大眼睛,夸张的说道:“不是吧?二姐姐居然不知道芨芨菜是贱民的食物。贱民诶…贱民可是很脏的。”
林佑灵冷着脸色问她:“哪里脏了?”
“二姐姐居然问我他们哪里脏。你难道不知道他们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满身的污泥都不沐浴的吗?。”
“所以,你是在说泥巴很脏吗?”
“泥巴难道不脏吗?那是你衣服上沾了泥巴,你不会换洗吗?”
林佑灵呵了一声。“三妹妹竟然这么嫌弃。那你知不知道,你口中吃的身上穿的,都是这些你嫌弃的这些贱命辛苦劳作出来的?”
“泥巴,呵,你说泥巴很脏。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吃食全都是地里长出来的。这些粮食蔬菜全靠着你嫌弃的泥巴才能存活。你吃在口中的大米饭也是你嫌弃的这些贱民流血流汗一点一滴养成的。”
“三妹妹竟然这么嫌弃。那以后是不是,这些东西你都不进食这些东西了?准备当仙人了?”
林佑灵一番话说得咄咄逼人而且赤裸裸的鄙视。虽然没有横眉怒目,但她那张沉着的脸。无不是在诉说她很认真很生气。
林美嘉也被堵得很生气。不让她吃东西,难道是想把她饿死吗?
“你…你偷梁换柱。我说的是芨芨菜,你你说什么泥巴大米。”
“难道不是因为三妹妹先说嫌弃贱民吗?认为她们脏,认为她们贱。三妹妹横竖都看不惯。觉得与贱民吃同样的食物,就失了身份,降低了档次。”林佑灵晲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
林佑灵道:“不是?那三妹妹的意思是它们没有贵贱之分哦。”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们有贵贱之分了。”林美嘉被气得跳脚。
“那你刚才在说的是什么意思?你在争辩什么。”林佑灵反问她。
“我…你少给我搬弄口舌。芨芨菜是贱民的食物,这是我们大家的共识。二姐姐就是说破天,它以高贵不了,贫贱就是贫贱。”
林佑灵拎媚,心中骂道:“狗屎的共识。”
她们这些贵族知不知道,在他们挑三拣四,这儿讲究不吃,那儿嫌弃不要,在其他地方,有多少在饿肚子,有多少走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还有多少人被活生生的饿死?
“那以后,反是从泥巴生长出来的,你就不要吃了。”
“不吃就不吃,谁稀罕。”林美嘉赌气回道,之后又小声嘀咕。“不吃我还正好减肥呢,每天鸡鸭鱼肉,我最近还长胖了。”
林佑灵顿时生出鸡同鸭讲之感。
“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你就是言而无信的小人。”
林美嘉哼了一声。表示她是那种说话不算话的人吗?
两人说到最后,都有些幼稚。
林佑灵心中呵了一声。她也是为了一时气话。她知道她必定将会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若真做到。那她以后的日子就只有鸡鸭鱼肉了。什么白米瓜果蔬菜,那都是从地里长出来的。
旋即两人不欢而散,各自扭头。
林美姬听到林佑灵这番言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她打着圆场:“呵呵…几日不见,二妹妹确实是有些不一样了哈,难怪能为自己谋求这么一个好姻缘。
林佑灵低着头吃菜没说话。
林美嘉不乐意了,气道:“什么叫就是不一样。她那是叫犯贱。她若不是犯贱把清白的身子给了别人。父亲还舔不知羞的上门让人家负责。人家哪里知道那一夜睡的女子是谁?这么随便,说不定还以为是青楼楚馆的人呢。”
原本满屋子的下人,因为林美姬要留着脸面,都被她赶下去了。只就留了一两个亲信。
林美嘉还在继续道“…这种事就不是一个正常大家闺秀能干出来的。也只有她这种出身下贱的人,才能这么没脸没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呵,所以就不难理解了她为什么能心无芥蒂的接受芨芨菜这种下贱食物。还为那些贱民们说话。因为她就是拿起子下贱,就算嫁了贵族也摆脱不了她思想上的肮脏低贱。”
“这人啊,从出生就确定了很多事情。低贱就是低贱,一辈子都摆脱了。”
林美嘉这番话说完,大家都看向林佑灵。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反应。毕竟一点不留情面的打脸实在让人有些难堪。她们想,若是怼的对象是她们,她们一定受不了。
所以她们带着幸灾乐祸的心理。打量着林佑灵,想看看她如今已经步入贵妇人列的人会有什么反应。
这个时候林美嘉佑又补了一句:“山鸡就是山鸡。她永远也变成不了凤凰。”
林宥琳闻言架饭的筷子动作一顿。
林美姬瞧着两边的颜色,知道林佑灵是听进去了。于是她又当起了好人,她先发制人地呵斥道:“三妹说什么话呢,什么山鸡不山鸡,凤凰不凤凰的。二妹妹如今已经是货真价实的定国公府嫡出的明谋正娶的世子媳妇,这难道还有假?你说话怎么不把门儿,不怕国公府的人怪罪于你。”
“怪罪我?怪罪我什么?难道我说得有假?”
大姐姐平日最是疼她了。怎么今日处处与她作对,与娘亲作对。
说来说去不就是因为小贱人嫁入定国公府。她知道定国公府是块硬板子,平日谁都不敢胡乱妄语。提到定国公府这几个字,大家都是心怀敬意的。没有谁敢产生不敬的心思。
可就算是这样,大姐姐真的犯的着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