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歌点点头，窝在楚琰的怀里听着。

“多年前，玄歌你曾遭遇了命中死劫，导致灵魂破碎，险些灰飞烟灭。后来你虽被救了回来，可是你的命数也被再次更改了。所以你不曾转世，只是不停将灵魂寄生在合适的肉身上。”

若是灵魂不全，转世是可以的。

可是楚玄歌不仅仅是灵魂不全，她的灵魂有一部分在当年那场劫难中，被对方恶毒地打碎了。

“前三世，我姑且能护着你。可是现在我的力量已经不够了，玄歌，后面的路只能靠你自己了。”

“你的力量在那场劫难里被封印了，因为你破碎的灵魂没有办法继续掌控那些力量。”

“你要找回你那被寄放在他处的灵魂，你的灵魂全了，那力量就会回来了。”

楚琰顿了顿，面上露出了几分痛苦的样子。

“在你的灵魂完整前，万不可逞能犯傻！”

楚玄歌听得云里雾里：“我的灵魂？我要去哪里找我的灵魂？”

“幽冥……”楚琰突然露出极为痛苦的神色。

“玄歌，记住，你没有同类……”楚琰似乎在和什么力量拉扯着，她紧紧握着楚玄歌的手，汗从额头上不断落下。

“你碎掉的灵魂，在，幽冥府。”

楚琰的声音越来越轻，握着楚玄歌的手也慢慢地放松。

“妈妈，妈妈……”楚玄歌突然慌了神，反手将楚琰的手抓住。

“妈妈……你还会来吗？”眼泪又一次涌上来，楚玄歌哑着嗓子问。

楚琰一愣，眉眼带着几分温柔和疼惜。

“如果可以，我一定想办法再来看你。”

楚琰的声音越来越轻，眼睛似乎也不太睁得开了。

可是她还是坚持着，撑着最后一口气力，楚琰低声道：“玄歌，对不起，那时我没有保护好你……”

“没有，没有这回事。”楚玄歌不清楚为什么任影借着楚琰的身体出现在了这里，也不清楚为什么任影会突然和自己道歉。

她只清楚地知道，在过去到如今这三世里。

她曾无数次独自哭泣着、想念着的妈妈，今日借着她好友的身体，终于和她再见了一面。

即使这一面如此仓促，即使楚玄歌甚至没有时间和机会，告诉任影她有多想念她。

她蜷缩在再次昏睡过去的楚琰怀里，轻声抽噎着。

苍猿安安静静地守在她的身边，没有动作，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苍猿站了起来，轻轻摇了摇还没有止住眼泪的楚玄歌。

楚玄歌抬起头，顺着苍猿的手指看去。

空中的屏幕展示着外边的情况，那熊熊燃烧的烈火，终于是被扑灭了。

深吸了一口气，楚玄歌坐起来将眼泪擦干。

正要站起来，却见苍猿将一颗洗净了的玲珑果递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面露不解地看向苍猿，只见苍猿用那只人类的胳膊指了指眼睛，接着又摸了摸肚子。

“你怕我哭饿了没力气？”楚玄歌猜测着。

苍猿“啊啊”叫着，连连点着头。

原本沉浸在又一次和任影分离的悲伤中的楚玄歌，因为苍猿的行为不禁笑出了声。

“你怎么这么懂事啊……”像是有点埋怨，可声音里分明带着隐忍的哭腔。

将玲珑果吃下去补充了些体力，楚玄歌将楚琰扶起来，让她靠着自己。

撤掉灵识空间的瞬间，那已经灭了的火的余温还是将楚玄歌炙得心口一痛。

楚玄歌忍了忍，将那口由心口涌上的血咽了下去，撑着楚琰走出了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