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着令她无比想要亲近，令她充满了欲念的那个人的脸。

只是他似乎并不想看到她。

怔愣一瞬后，他看着她的脸色极差。

他不记得她是谁。

想起黑暗中所看到的图像，她学着那看不清脸的小姑娘，朝着栗凌轩笑了一下。

因为看不清小姑娘的脸，所以她并不知道那笑看起来是什么样的。

她只是依照着那笑容的感觉，照猫画虎做了这样一个表情。

对于栗凌轩的问题，她并不知道该如何解答。

她知道这具身体叫楚玄歌，她也认为自己就应该是楚玄歌。

可是看栗凌轩的样子，在他眼里的楚玄歌，分明就是那个棕色眼睛。

而这个想法，在她这一次出现的时候再次得到了印证。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再看到光束。

这一次是因为苍猿的怒吼，她被强行拽了出来。

从黑暗中转换出来的瞬间，她看到了举着刀刺向栗凌轩心口的楚慕。

她原本是想用鞭子将楚慕打出去的，但是谁知道那鞭子呼啸着朝楚慕的手腕而去，直接将楚慕甩了出去。

在栗凌轩发现出现的是自己时，他躲开了她的手。

即使他身上伤痕累累，即使他的面色因为毒发而变得苍白。

他仍是决然地躲了她伸出去的手。

她与她分明用着同一具身体……

她看着他，心中对那个她涌起不知该称为嫉恨还是羡慕的情感。

不知是不是棕色眼睛的楚玄歌掌控这具肉身的时日太久的缘故，很多时候她还没有想好要做什么，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动起来了。

原本她是想要跟栗凌轩多说几句话的，可是身体催促着她拿出了解毒的药，站起身去寻找甜心被光炮炸成了无数碎块的尸身。

这身体并不怎么听她的指挥。

被身体带着走的她很快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即使她出来了，暂时占据了这身体，可是她仍旧是游离在这身体之外的。

就像两块同极相触的磁铁，接近的瞬间就会互相弹开。

虽然有时候身体会按照她的意愿去做一些事情，但那是因为这身体愿意接受那样的做法。

就像她接近栗凌轩，就像她对猛男酱说的那些话。

就像她讥诮地笑着，擦尽楚慕额上用醉梦蝶翅膀的鳞片所画下的幻境咒语，将三色火凤给楚慕制造的那些充满情意的甜美梦境一个个撕裂。

告诉楚慕那些关于三色火凤如何玩弄他对她的感情的真相，询问着三色火凤猎杀凰女的原因。

就像此刻，知道在楚慕口中无法继续问出更多的秘密，她终于对楚慕下了手。

栗凌轩抱着鹿鸣剑，看着金眸的楚玄歌背对着他，不知在向楚慕比划着什么。

他听到楚慕撕心裂肺的惨叫，而伴随着惨叫声，那雪白毛皮的猿猴身上溅上了一道鲜红的血痕。

惨叫声接连不断，猿猴身上落下了连成片的血迹。

栗凌轩终于感觉到不太对劲了。

他低头看向从刚才起就有些焦躁的啸鸣着的鹿鸣剑。

“那不是楚玄歌，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