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走吗？”

伸出手将玄歌搂进怀里，凌轩轻声问着：“你想要我走吗？”

怀里的小脑袋迅速地摇了摇：“我不要你走。”

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他心口的衣服，就像怕一松手，他就又会离开一样。

凌轩有些意外的看着玄歌。

在他的印象里，玄歌总是极为懂事的，或者该说，是为了他时常有些委屈自己的。

像这样直白的告诉他，她不想让他走。在玄歌的表达里是极为罕见的。

联想到自己从猛男酱那里获得的记忆，凌轩的心里不禁有些暗喜。

他低头吻了吻玄歌的发顶，又将她搂得紧了些。

“那我便不走了，留在这里陪着你。”

“会不会很耽误你的事情？”

玄歌当然知道，身为冥主的凌轩是极忙的。

这一点她在玄冥的那些日子里早就见识过了。

“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都是有关你的。”

凌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颤抖。

他自己也弄不清楚，这到底是因为他太开心了，还是因为他心中也有着万一这只是玄歌脆弱的时候给他的一场梦的恐惧。

“冥主大人。”

玄歌带着微弱哭腔的声音软软地念叨：“我最喜欢你了。”

凌轩的瞳孔骤然紧缩，连带着他的心跳都陡然慢了一拍。

他沉默地看着玄歌，眼底竟有一些茫然。

发觉他半天没有反应，玄歌有些不乐意。

她抬起头来，一双哭得有些肿的眼睛看着凌轩。

“冥主大人，”她又说道：“我最喜欢你了！”

凌轩有些木然地点了点头，似乎表情有些失控。

至少一时之间玄歌分辨不清，他那一副面瘫的样子到底想表达些什么。

所以她又一次开了口：“我在和你表白。”

软软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如果你不喜欢这样的话，那我下次不说了……”

像个犯错的孩子一样，玄歌声音低低的。

连带着头也像是马上想要找个地方把自己埋起来一样压的低低的。

“我喜欢。”

她的话音还没有落下，紧跟着就听到凌轩的声音。

他的双臂紧紧地箍着玄歌，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我喜欢。”

他又重复道，像是怕玄歌听不清楚一样，凑近她的耳边。

“玄歌，我喜欢，我很喜欢……”

低沉的声音一下一下敲着玄歌的耳膜，就像许多年前还是少年的凌轩敲进玄歌的心门一样。

近乎折磨的百世轮回中，她并不是每一次都有机会遇到凌轩。

重生于这个世间，也远比她以为的要困难很多。

在那些受尽折磨，几乎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玄歌总会想起那时候遇到的少年。

他一双灰色的眸子里透着清冷的光，与外表稚嫩的面容不同，他的声音有些低。

“你现在吃了我，会后悔的！”

那时候她并没有人形，只是一个看起来有些诡异的蛋。

“如果你现在不吃我，我可以陪你到处去转一转！”

凌轩自然是看不到在蛋里的玄歌张牙舞爪的样子，但是似乎是因为磨练太寂寞，他接受了玄歌的条件。

即使那个时候的他因为受伤加饥饿，已经是在依靠自己的神力硬撑了。

在凌轩因为不支倒地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还是护住了怀里的那颗蛋。

“这一路有你相伴……很快乐……”

声音虚弱地说完这句话，凌轩便陷入了昏迷。

那是一段不长的旅途，彼时还是少年的凌轩因着自己一时的任性险些丧命。

而就是他那极为偶然的一次任性，让玄歌从此甘愿轮回百世，只为有朝一日得以重生，与他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