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后背，凌轩问道。

被他抱在怀中的玄歌点了点小脑袋，接着抬头看向他。

玄歌脸上因为羞涩而起的红晕还未完全消散，衬着她有些困倦的样子，更是凸显她的可爱。

“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都很容易困。”

一边说着话，一边又打了个哈欠。

双眼有些迷蒙地看着凌轩。

“你们两个先聊，我再去睡会儿……”

说罢恋恋不舍地松开抓着凌轩衣裳的手，像个喝醉了的人一样，摇摇晃晃地往屋里走。

步子还没跨出去两步，就被凌轩从背后抱了起来。

“你这一副眼睛睁不开的样子，估计还没走到床边，就先被自己绊倒了。”

语气里满是无奈，可是行为上却是实打实地纵容。

“还不是你……”

乖顺地窝在凌轩的怀里，玄歌半睁着眼道。

“每次你都会给我安排好事情，日子久了我被你养习惯了，你又要来吐槽我……”

她的声音娇软地哼哼唧唧，被凌轩放在床上的时候还不忘哼哼两声。

“你呀！”

被她逗得哭笑不得，凌轩伸手给她压了压被角。

看着她一副昏昏欲睡，却因为他还在这里，努力睁着眼的样子。

“玄歌。”

他凑近她，伸手抚摸着她软嫩的面颊。

“在你心里，什么样的重逢才是好的重逢？”

“好的重逢？”

像是因为困倦而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似的，玄歌努力睁着眼，看着凌轩。

“对，在你的心里，什么样的重逢是好的重逢？”

看着她的眼睛，他重复道。

“对于我来说吗？”

她低头想了想。

“你回到我的身边，我能够找回你；你是健康的，开心幸福的，不论经过多少春秋，经历多少世间轮回，你仍然爱着我……”

她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眉眼间虽然满是倦意，可仍旧遮不住她眼中透出的缱绻爱意。

“对我来说，这就是好的重逢。”

又打了个哈欠，玄歌伸手摸上凌轩抚着她脸的手，在手中轻轻捏了捏。

“怎么突然想到问这个问题了？”

摇了摇头，凌轩答：“只是好奇。”

“你最近的好奇心，倒是很旺盛呢。”

印象中的凌轩，总是一副刻板的模样。

玄歌揉搓着他的手打趣他。

没有在意玄歌的调侃，凌轩低头微微笑了一下。

复又抬头再次问道。

“那在玄歌心里，什么是爱呢？”

相比之前的问题，这个问题可要复杂许多了。

玄歌眯着眼思考了半天，最后一脸无奈道：“你若硬要我去回答什么是爱，我还真答不出来。”

“但是，我觉得，或许爱就是一个瞬间。”

她伸出另一只手，用两只手将凌轩的手捧在自己的心口。

“在某一个瞬间，突然感觉到，想要和这个人相依相守。这样的感情，我觉得就是爱吧。”

感觉到搭在她心口的指尖传来的她的心跳，凌轩心中忍不住有些雀跃。

再看着她那满载困倦却又紧绷着强装严肃的笑脸，他满脑子都是称赞玄歌可爱的彩虹屁。

“想不到玄歌的小脑袋里，竟然想了这么多事情。”

他微笑着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玄歌的脸。

“也不是想得多。”

玄歌又打了个哈欠，面上的倦意渐浓。

但她还是强撑着，哪怕眼角已经因为疲惫而隐约地泛起了泪花。

“我只是觉得，在我心里是这样的。冥主大人你问了我这么多，那你怎么看？”

垂着眸看着已经困得不行，却始终倔强地继续话题的玄歌，凌轩的嘴角轻轻上挑了几分，露出了一个十分罕见但是极为好看的笑容。

让玄歌一时看花了眼。

“我们下次再讨论我怎么看的话题，现在当务之急的事情是，玄歌你作为一个困了的小朋友，该闭上眼乖乖睡觉了。”

“我才不是小朋友……”

像是被他的话语催眠，原本觉得自己还能强撑一会儿的玄歌，忽然就觉得自己的眼皮沉得有些不像话。

“好，你不是小朋友。”

凌轩低沉的声音温柔地哄着玄歌：“但是你该睡觉了。”

见她终于沉沉睡去，他才将自己被握在她心口的手轻轻抽了出来。

把她的两只手轻轻放回被子里之后，又十分温柔细致地帮她将被角掖好。

目光沉沉地看着玄歌，凌轩的眼中满是爱意。

再次伸手抚了抚玄歌的脸庞，他轻声念叨着。

“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见你长大。”

分明是他在不久前才说过，她长大了的。

可现在在他的眼里，玄歌又成了那个娇小的小姑娘。

似乎永远都是那么一点点，永远都不会长大，永远都需要他抱在怀里，捧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