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雨果,永垂不朽。”鹦鹉石低声说了一句。
……
“为阿拜楼祈祷最后一次。”近海潮汐之主说:“他不应该轻易死去,神可以陨落。”
“但英雄不行。”
混沌潮汐之主走过来,如释重负的说:“你好像想通了一些东西。”
“不是想通了,而是美人鱼的祈祷让我得知了。”近海潮汐之主苦笑说:“原来她们愿为阿拜楼而死。”
两个潮汐之主的目光投到阿拜楼的所在之处。
这是一艘很小的船,即便放在海面上,也很快就会被洋流带回大海。
阿拜楼故意把它放在这里,因为他要慢慢划到疤面行者面前。
即便拥有大海之力,阿拜楼也不想游过去。
他手里握着船桨,又由于允诡石枷锁的关系,小船总是摇摇晃晃。
但是还是认真的笔直的前进着。
就像阿拜楼一样。
不管是波澜还是助波,他都能好好前进着。
“哈哈哈哈,妹妹,你总能说出这么煽情的话。”混沌潮汐之主捂着肚子笑,“这有什么奇怪吗?我没什么文采,不过大家都知道,阿拜楼就是这样的人啊。”
“他贯彻自己的正义,即便外人眼里他是邪恶的。”近海潮汐之主慢悠悠的说:“这样的人,没准更加纯粹呢。”
小船继续前进着。被阿拜楼装在口袋里的深渊礼刀和酒瓶叮当作响。
“帮他一把。”混沌潮汐之主说。
小船变得不晃了,阿拜楼低头看了一眼海流的走向。
多此一举。阿拜楼无奈的笑了笑。
潮汐之主无论是混沌还是近海,总是喜欢按照自己的兴致行动,毕竟是神,有着她们自己的性子。
有了潮汐之主横插一脚,让阿拜楼到达疤面行者的时间提前了。还好他已经考虑好了一些事情。
比如如何和疤面行者坐下来好好聊聊。
阿拜楼方舟停在疤面行者的腿边,和它一比,阿拜楼就像一粒尘埃般渺小。疤面行者没有里阿拜楼,依旧如同往日雕像般伫立。
“咱们可以好好聊聊吗?”阿拜楼敲了敲疤面行者的腿,也不管它有没有知觉。
疤面行者没有回应,阿拜楼无奈的再次敲了两下,最后握拳准备来一记重的。
“尘埃的触碰再用力也没有感觉。”疤面行者动了,脑袋微微低下来,看的却不是阿拜楼的方向,“日月更替才过六日,还没到你来的时候。”
“无所谓,我已经放弃了。”阿拜楼张开手表情轻松的说:“我考虑很久,发现根本没什么机会阻止你。”
“很聪明。”疤面行者说。
“坐下来谈谈吗?”阿拜楼指了指他的船。
“没什么好谈的,你不会改变吾的想法的,人类阿拜楼。”疤面行者说。
“不,我只是对虚空感兴趣,想在人生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和你聊一些事情。”阿拜楼拿出珍珠给的酒,从上面拿出一个杯子,“坐下来喝两杯,让我静静等待世界末日,这就是我的想法。”
“酒?每个世界都有这个东西,但是吾不喝。”疤面行者说。
“呵呵,原来堂堂疤面行者害怕喝酒吗?”阿拜楼翘起嘴角,讥讽地说:“罢了,那我就自己喝吧。”
噗通。
一个和最初的疤面行者一模一样的分身掉进海中,在阿拜楼面前卷起浪花。
“如果你下毒,对我也是没用的。”疤面行者冷冷的说:“你成功激怒了吾,所以吾会和你一起喝的。”
“请。”阿拜楼眯着眼睛。疤面行者像没有重量一样的坐在船的一角,不动不晃。
他给疤面行者倒了一杯,疤面拿起酒杯,停顿了几秒,还是仰头一饮而尽。坐在船上不动不晃的身子抖了一下,看来疤面行者是真的不会喝酒。
一切都在阿拜楼的预料之中。
“你知道吗,这杯酒是一个很乖巧的姑娘亲手酿的,你喝的,是她最具有价值的一瓶酒,名叫处子醉。”阿拜楼介绍说,又给疤面行者倒了一杯。“你要毁灭的,是拥有如此价值的世界。”
“呵呵,有价值的东西,也才有毁灭的价值。”疤面行者习惯了酒的味道,居然笑出了声音。
阿拜楼的眉头一跳,压抑住内心愤怒的业火,好不容易得到的平和心境,不能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你很想问吾一些东西,对吧。”疤面行者说。
“你不怕我在里面找到你的弱点吗?”阿拜楼问。
“我不惧怕,强者是不会害怕这些的。”疤面行者自信的说:“即便我告诉你吾的弱点,你也没有能力击杀吾。因为咱们之间的力量不是一个次元,你懂吗,你肯定懂的。你也是强者。”
疤面行者笃定阿拜楼知道他的意思。
所以继续絮絮叨叨的说着虚空的事情。
“虚空是没有规则的,但是虚空生物的诞生是有规则的。”疤面行者说。
“什么规则。”阿拜楼问。
“虚空生物的数量是一定的,永恒的。”疤面行者解释说:“有一者陨落,便有一者诞生。”
“这样,你的兄弟不是没有机会了。”阿拜楼隔着酒杯,看对面的疤面行者。
什么都看不到,这种没有表情没有语气的敌人幸好不是他永远的敌人。对待它,直接战斗便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哪里,等吾毁灭了世界,再去虚空里随便杀两个,吾的兄弟自然而然就会被吾复活了。”疤面行者无所谓的说:“现在太阳再次落下了,阿拜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