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怡哄着小莫睡着之后,满腹心事地回到自己的卧房,晚饭时伊曳的样子颇为玩味,这个男人到底在打什么主义,或者他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
一个嘲弄的笑意绽开在唇边,顾怡啊顾怡,你学了这么些年的编导,戏里戏外不是最擅揣摩人心来着,怎么这次却偏偏看不透那个男人?
拿起那张合同,仔细端详,要她去和伊曳谈这宗买卖无异于与虎谋皮,顾怡似乎已经能透过这薄薄的纸张预见他的冷酷与不屑。
“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纷繁的思绪,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顾怡试探着冲门外问道:“谁?”
“一起喝一杯吗?”清冷的男声随即传来,把她在她原本不安的心上又加了一把火,深更半夜,孤男寡女,一同喝酒,傻子都能想象后面到底会发生些什么……
顾怡秀眉微蹙,眸光里满是挣扎,这个时候惹恼他实在是不明智,可是她也不想就这样白白地送给他欺负。
不过片刻迟疑,门外的伊曳便有些不耐烦了,这个蠢女人,我有心给你机会,你竟然不知道要好好把握:“话我只说一遍,如果数到三你再不出来的话……”
话只说到一半,伊曳相信以她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清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薄唇微启,他步步紧逼:“一,二……”还不等三字出口,顾怡已经打开房门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果真,她愿意这样向自己示好,是为了那张合同,一时间得意与不满同时涌上心来,得意的是自己现在已经掐准了这个小女人的三寸,以后不怕她不听自己的话,不满的是她讨好自己竟然只是为了合同,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可知道外面有多少女人倾慕他,她倒好,整天冷冷冰冰!
“你这么晚来找我,就是为了喝酒?”此话一出,顾怡恨不得将自己作乱的舌头给咬掉,怎么能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
伊曳闻言,略微挑眉,凑近她,灼热的气息缓缓吐在她的耳边,“怎么,你要是还想做些别的,我也愿意奉陪,你说,你今晚这么讨好我,是想做什么,嗯?”
顾怡脸颊绯红,伸出一双藕臂怯怯地把他推开,这个变态,难道有话就不能好好说,非要离自己这么近不成!她抚了抚自己呼吸有些急促的胸口,为什么只要他一靠近自己就会脸红心跳……
伊曳满意地看着她绯红的面色,揽过她的肩膀,不容拒绝地带着她到了收藏室。
顾怡一进房门就被架子上那些精致的盛满各色佳酿的瓶子所吸引。
宽敞的房间里摆着三面长长的柜子,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名酒和茶叶,样式非凡的瓶瓶罐罐无一的透露出主人的高雅与财力。
“怎样,满足你眼前看到的吗?今天我开了三十年窖藏的红酒,来尝尝吧。”伊曳一面说,一面优雅地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分酒器,为她和自己各到了半杯。
紫红色的醇厚液体散发出香甜的味道,面前有佳人相伴,伊曳满意地端起酒杯,细细地品着其中的滋味,果真和想象中一眼美味儿。
顾怡看着面前的高脚杯,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满是忐忑与不安,这酒……
“怎么,还怕我放东西不成?”她眼里的犹疑让伊曳心中有些刺痛,难道自己在她的心里就这么不堪不成?这样一想,他的脸色越发阴冷,在自己面前她总是这么戒备,恐怕今天请她喝酒要是秦佑,那就不同了吧!
顾怡被他越发阴冷的声调吓住,这个男人到底相干什么,不过是一杯酒,自己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和他闹得不愉快,缓缓拿起高脚杯,一饮而尽。
“咳咳!”因为喝得太急,顾怡被辛辣的口感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伊曳从后面体贴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有倒了一杯清水放进她的手中,脸上满是戏谑道:“刚刚倒是我错怪你了,你不是怕酒里有东西而是根本就不会喝酒。”
顾怡强热着喉咙里的不书法,想要出声反驳,可是却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一脸俏脸涨的通红,真是倒霉,自己这辈子的困窘怎么全部都都让眼前的这个男人看去了。
第一次见面是被人追,第二次是被下药……
“好了,别喝了,这酒确实有点烈,我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伊曳和颜悦色的俯视着被呛得越发红润起来的面色,因着心中的那一点悸动,他待她格外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