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挂了电话便和李默笑作一团,她端起酒杯畅快道:“就让他们去找吧,等他们找到那小子早就死了!”
李默与她碰杯,笑着惯了一大口:“伊曳的儿子就当是给灵儿未出世的孩子陪葬,这只是一个开始!”
小玉把杯中的鸡尾酒一饮而尽,而后又给自己倒满:“任是谁也想不到他就在顾家的片场,眼下已经有半天了,再来个一两天不冻死也会饿死。”
李默细细啜饮,喝完一杯之后询问:“印章的事你查的怎么样?”
小玉蹙眉,放下酒杯,有些微醺:“他藏得太隐蔽了,还要花些功夫才行。”
李默叹了口气,自斟自饮着,小玉也不再理他,只是暗暗计划着下一步的打算。
两人一同狂欢过后,天色已经大亮,夜色酒吧之中除了工作人员之外已经没有几个客人,小玉和李默的酒也醒的差不多了。
小玉率先出门,朝着李默泡了一个媚眼,俏皮地说了一句:“我要帮伊哥哥去找小莫了。”便开车离去,李默等她走了半晌之后,确定没有人在四周监视才缓步离开。
冬日的清晨风还依旧冷冽,李默瑟缩着脖子,裹紧身上的大衣,心道这种天气里离开了暖气和空调,那孩子现在应该已经是冻得半死了。
一缕晨光透过大扇的落地窗撒进顾家新装修好的片场之中,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顶层的存放夏日用的制冷,干冰储藏室中发出细微的声响,似是颤抖,又似是呓语。
不过六平方米的地方被堆得满满登登的,因着推放的是制冷设备,所以这件屋子里并没有任何供暖设施。一堆杂物中间一个小男儿瑟缩着身子倚靠在一架机器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双膝,圆圆的包子脸已经冻得铁青,嘴唇苍白没有丝毫血色。
小莫的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了,那天小玉说自己不方便进来,把他放到片场门口就开车走了,他一进门便有一个大爷上来和他搭话,他问大爷顾怡编剧在哪里,就被引上了顶层。那个大爷告诉自己妈咪就在这扇门后面,他一打开他就被身后的人推了进来。
小莫只记得他撞在机器上,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半夜里迷迷糊糊地醒过来又冷又饿,他还以为是躺在自己的小卧室里,按着往日的习惯想要去开夜灯,结果只是摸到了一片冰冷,这才想起白天的事。
眼前一片漆黑,小莫战战兢兢的缩着身子,耳边是外面呼啸的风声,心里一阵阵的恐惧让他紧紧地捂着耳朵,什么也不敢看,也看不见。
缓缓睁开疲倦不堪的眼睛,看到隐隐的亮光那一刻,小莫挣扎惶恐了一个晚上的心总算安定了一些,可随之而来的寒冷与饥饿却几乎要了他的半条命,冻了一个晚上,小莫的嗓子又干又疼,几乎说不出话来,他用尽了力气朝外面叫喊着,可是那微弱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泪水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流出来,妈咪,爸爸,你们在哪里啊,小莫好难受啊,小小的人缩在那里身子冻的已经僵硬地移动不了半分,他扶着身后的机器想要站起来,却没有丝毫力气,不过近在咫尺的门却好像怎么也够不到一般。
最终还是虚软着身子,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随着时间流动,片场逐渐热闹起来,演员和场务等工作人员都来开工,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却不见顾怡的踪影。
顾怡在顾家别院之中四处联络,到处寻找小莫的踪影,压根就忘了第二天拍片子的事。
饭桌前管家张罗了一桌子滋补的吃食,无奈顾怡和顾况祖孙二人没有半点胃口,任是管家怎么宽慰也没吃进多少。
门口突然的一阵汽车引擎声把众人的主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一辆蓝色宝马停在院中格外显眼。
蓝逸然从上面急急下来,朝着前厅走来,顾况见着是他,缓声对着顾怡道:“逸然肯定是看来寻人启事,过来帮忙的。”
他大步上前,只是略略颔首算是和顾况打了招呼,匆忙之间连话都顾不上说一句,便喘息着拉着顾怡朝外面跑去。
顾怡不明所以,眼下正在找小欧,怎么肯随便跟他出去,刚要甩开他的手臂,那清朗中带着几分疲倦的声音便成功地制止了他的动作:“我或许知道小莫在哪,跟我来。”
顾怡闻言立刻跟着他的脚步上了车,司机把油门一踩到底,蓝逸然揉了揉自己刚才开车疾驰过后酸疼的手腕,喘了一口气之后才缓缓地说起了自己昨日所见所闻。
自从不在顾家帮忙之后蓝逸然也没有接新片子,为的就是在顾怡需要帮忙的时候自己随时都有时间。他的日子过得悠闲,昨天下午出去逛商场时便见到一个戴口罩的女人带着小莫从一家冰淇淋店里出来。
他略微迟疑之后并没有多想,还以为是伊家的佣人带着小少爷出来逛街,思忖再三之后却还是放心不下来便开车跟了上去,眼见着车子停在顾家片场,小莫进去里面之后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