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凛和厉爵铭认识的时间长,来往也多一些,关于薄一珠的事,他多多少少知道一些。
他冷冷道:“那个毒妇,就该有多远滚多远,你要是再把薄一珠接回来,我只能说你脑子有问题。”
厉爵铭懒得理他,抬头喝了一口酒。
姜茵茵歪着脑袋道:“既然爵铭哥不是为了薄一珠借酒消愁,那又是为了什么?”
这话一出,包间里的人又齐刷刷转过头来。
在他们所有人的印象中,厉爵铭就是个工作狂,能一天二十四小时扑在工作上。
后来有了儿子之后,才稍微消停了一点。
但!
这个工作狂虐待自己就算了,居然还压榨童工。
可怜厉珏才四岁,肩膀上就已经挑起了成年人都难以负担起的重担……
而这样一个工作狂,此时此刻,居然浪费时间在这里喝闷酒,简直就是奇迹……
姜茵茵瞪大眼睛,恍然大悟:“爵铭哥,你不会……不会还想着楚楚姐吧……”
包间里猛地安静下来。
滴答。
连酒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距离厉爵铭最近的二世祖连忙往边上避了避,生怕被冷气冻伤。
十年前,穆家大小姐穆楚楚去世之后,厉爵铭就像换了一个人,一旦有人提到关于穆楚楚的事,他就会突然暴怒。
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快忘记穆家,忘记穆楚楚了……
如果不是姜茵茵提起,谁能想到都十年了,厉爵铭还能为穆楚楚喝闷酒?
“茵茵,你去点首歌来听听。”
姜凛连忙开口将自己的妹妹支开。
姜茵茵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不对劲,连忙起身到了一边。
姜凛往沙发上一靠,声音淡淡的道:“爵铭,都十年了,几千个日日夜夜,该放下了……”
厉爵铭眸光幽黑,里头涌动着任何人都看不懂的情绪。
他仰头,将一杯红酒喝尽。
“楚楚是个好女孩,可她已经死了,你永远惦记着一个死人,让活着的人怎么办?”姜凛摇摇头,“幸好你母亲深明大义,看得开,不然你们厉家肯定得在你这一辈绝后。”
厉爵铭依然没有说话。
他死死地捏住了空空如也的红酒杯。
在姜茵茵提起楚楚之前,他的脑海里,根本就没有出现过楚楚的影子!
他之所以在这里喝闷酒,全是因为汪玥早上的一句话——
“我和厉总之间没有任何男女私情……我对厉家少夫人的位置没有任何兴趣……”
那个女人无心的两句话,让他一整天心神不宁。
所以,他才叫了一帮人出来喝酒。
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提到了楚楚。
过去的许多年,每每他烦闷,都是因为楚楚。
可这一次,不是!
他的脑海里掠过的,始终是汪玥的音容……
他仿佛着了魔……他竟然把楚楚给忘了,他竟然心里眼里全是另外一个女人……
……
汪玥下班后,直接回了家。
还没进家门,就听到家里闹腾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