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祁文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是脚步迈不开。

他看着汪玥，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旧事重提：“抱歉汪小姐，我们姜家欠了你两次，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管向我姜某人开口，我一定帮你办成。”

“不用了，我没什么需要帮忙的。”

汪玥的态度十分冷淡。

既然决定了不认回亲生父母，那么就没必要浪费感情了。

她迈开步伐，回到了厉爵铭的病房。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姜祁文才失神的收回目光。

他十八岁就和顾明珠谈恋爱了，年轻时候的顾明珠，就跟此时的汪玥一模一样。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长得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吗？

“爸，你在看什么？”

姜凛出来抽烟，看到姜祁文站着发愣，狐疑的问道。

姜祁文点燃了他递过来的烟，缓声道：“之前就觉得汪小姐跟你妈长得像，今天晚上跟她聊了一会，发现不止长得像，声音也像。如果汪小姐跟我们姜家没发生这么多事，我都想认她当干女儿了。”

姜凛猛地抬头。

“你看着我干什么？”姜祁文反问。

“爸，如果说汪玥是你的亲生女儿呢？”

“你说什么？！”姜祁文大惊，连烟都不抽了，他咽了一口唾液，缓声开口道，“凛儿，现在你妈不在这里，你知道些什么，全部告诉我。”

顾明珠身体差，而且有心脏病，受不得刺激。

这几天发生的事，她已经吃不好睡不好了，关于亲生女儿的事，必须得查清楚了才能告诉她，否则她生了希望再失望，到时候肯定会心脏病发。

姜凛也是知道这个，所以之前没有将汪玥的事情说出来。

此时，父子相对，他也就不再瞒着了。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里过了一圈后，他这才缓声开口道：“爸，我目前只是怀疑汪玥是姜家的女儿，暂时没有任何证据。我也去找过汪玥了，但是她拒绝做亲子鉴定，所以现在，是个死局。”

姜祁文颤抖着手问道：“你为什么会怀疑她是？就因为她跟你妈妈长得像吗？”

“不是。”

姜凛垂下眼睑。

有些话他不想说，但，又必须得说。

“爸，你分析一下茵茵对汪玥下手的动机，你差不多就能猜到整件事是怎么回事了。”

姜祁文的手顿住。

有些事情一旦被人提点之后，就很容易想通了。

他不可置信的开口：“凛儿，你的意思是，茵茵早就知道汪玥才是我们姜家的女儿？为了阻止汪玥回姜家，所以茵茵才会对汪玥下手？”

姜凛轻轻颔首。

他和姜茵茵一起长大，兄妹感情非常好。

他也不想用这种心思去揣度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可事实就摆在眼前……

“你们、你们说汪玥是姜家的孩子？”

一个颤抖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姜凛回到，就见顾明珠摇摇晃晃的站在走廊的另一头。

很显然，他们刚刚说的话，全都被顾明珠听到了。

姜茵茵的伤比较严重，至少需要住院半个月。

顾明珠最心疼这个女儿，哪怕女儿犯了错，哪怕这并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她也做到了一个母亲的职责。

姜茵茵说肚子饿了，她出来给姜茵茵买夜宵。

却没想到，听到了这么一番对话。

她踩着虚无的步伐，一步一步朝姜家父子两人走过去：“凛儿，汪玥是你的亲妹妹，对吗？”

见瞒不下去，姜凛只好如实相告：“我只是这么怀疑，还没拿到确切的证据。”

顾明珠深吸了一口气。

凛儿既然已经说出了口，那就说明，汪玥十有八九，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而她——

顾明珠想到了初次见面的那一耳光。

想到了他昨晚义正言辞要送汪玥去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