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能轻易剑挑血煞三老……
只是,为何身上没有道标,似乎不受上天征兆?
“可惜只得了散仙两转…..”
商无缺叹了声,剑光闪过,将血煞三老形神俱灭,而白虹剑上一丝血迹也无。
“商前辈….”
朱子琳明白过来,上前指着兀自旋转的巨大血“茧”,着急道:“请速速拦下此魔!”
……
……
东海,归墟。
万丈许的浪头席卷着,方圆千百里许水族早已遁走,只剩下璀璨的华光,映着碧波。
“孟师姐,再迟就来不及了!”
水镜真人站在潮头,望着视线尽头的巨壑,着急道。
在他身侧,是一身绿色宫装的中年女仙,面容丰腴而和善,透着缥缈出尘的神韵,正是南溟夫人李玄琼。
与之相对的,则是位妙龄女子模样的女仙。
她一身紫衣,仍是十八九岁容貌,清新隽丽的容貌身姿,哪怕是最精湛的画笔也形容不出,只是声音却透着几分火气,似乎极为不甘:
“程师弟、李师妹,索性放谷师弟出来…..”
“你看看天上,如今成了什么模样,索性让谷师弟闹上一闹,看三天上的道尊如何打算?”
她摊摊手心,望着正中道标,气鼓鼓道。
“孟师姐!”
水镜真人修为失去大半,此刻在成就飞仙的师姐前好不示弱:“若是放谷师弟出来,天上人间不得安宁,师弟想法多么叛逆不道,你也不是不知——”
说到这,水镜真人越发动容,“当年天上费了多大代价,才将他镇压在归墟里!如今…如今……”
“道祖什么安排,我们自然看不透——”
南溟夫人接过话茬,缓缓道,“可师傅临走前交代我们,要庇佑世间众生,万不能再放谷师弟出来!”
“何况眼下三界已然大乱,九幽阴煞上冲人间,天上…..天上也不知什么状况!”
水镜真人闻言,不住颔首。
“反正已经乱了,为何不能放师弟出来?”孟玄真嗔了声,“巴不得将天捅个窟窿呢!”
“师姐!”
水镜心中叫苦,当初二师姐便似倾慕谷师弟,如今三千年后,这情愫仍未褪去,混杂着对上天的怨恨,以至不肯出手。
南溟夫人也微微蹙眉,欲言又止。
“天上若是在意,为何不派人下界检查那八十一道先天神禁?”
孟玄真理直气壮了些,便顺势道。
“可…可那乔玄也不至放入,他可是持莲鹤方壶,若没有那件杀器,只怕今日不至于此!”
水镜真人不忿道,几乎欲撕破脸皮。
“是我有意放那后辈进去又如何?”
孟玄真脸色凝固,索性摊手道。
“师姐,”南溟夫人将目光从归墟收回,正色道,“我知你心意与怨愤……可你是否想过,为何有缘得始青变化图?”
“你是说?”
孟玄真若有所思,这先天符图乃是传自天外三天。据师傅广成子所说,非有天大的机缘不可得。
“符图之用,大约便应在此时了!”
南溟夫人指着归墟涌出的华光,自嘲道:“总不只为抵抗道标影响!”
“可是……天上还没动静,道祖也没示下?”孟玄真有些动摇。
“只是借先天符图暂不令谷师弟出来——”
水镜真人见状,忙安抚道,“毕竟他得天仙大道,又有三道先天符图,总不至身死道消!”
“待做完这件事,我们三人便等师傅回来……我有师傅留下的河图!”
南溟夫人刚欲点头,神色却骤然变换:
“有仙人下界!”
话音未落,碧涛上骤然起一泓水波,隐约的符图虚影转瞬即至。
砰!
一声闷响后,碧涛上现出人影来。
那人身着银色细甲、披着猩红色披风,初看来威风凛凛,然而嘴角血迹不断渗出,足见被南溟夫人伤得极重。
“哪位仙家?”紫府天女孟玄真脸上也没好色。
“贫道云中君!”
云中君?水镜真人打量了瞬,总觉得有些面熟。
“云中君...”
南溟夫人瞥见三色道标,冷冷吐了几个字:“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说完,南溟夫人又是一记,这回通微灵化图径直一卷,将威风凛凛的云中君摄住。
转瞬,这位天上真仙便肉眼可见地消逝,融入通微灵化图中;三色道标闪了闪,也很快归于虚无。
再看天上风雷滚滚,手臂粗细的闪电纷纷落下,却丝毫没碰三人衣角。
“师妹,这样贸然杀了他,似乎不好?”
孟玄真迟疑道,无论如何,这云中君总归是天上真仙。
“不过是具分身罢了!”
南溟夫人摇了摇头,眉头紧蹙着。
“分身......”
水镜真人若有所思,似乎勾起往返天上人间的记忆,暗感怪不得有些面熟。
“动手吧!”
南溟夫人瞥了眼纷纷落下的紫电,又望向归墟。
这一次,紫府天女孟玄真仍有迟疑,却没有停下,将那道始青变化图祭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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