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君又强调了一次,声音在三天内回响,“当然,我们还是要先争取符图,希望全在陆安平身上了……”
……
……
陆安平使出浑身神通,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搏命的劲头,故而片刻后造化天宫也被打得七零八落。
可他毫不在意,眼中只有先天符图。
“有了这三道,再加上白石郎君、钟馗各一道,三清留下的旧物便齐了……”
他默默盘算着,四道先天符图全然灌注己身,数不尽的道韵同样在天宫流转。
“蠢材!”
谷玄牝又骂了声,不禁暗悔。他实在没想到,在揭示此界命运后,将陆安平彻底推向九天结界阵营。
“若献祭先天符图,无论你我,俱化被九天结界抽干!”
“……”
陆安平不为所动,而是狠狠冲向谷玄牝,其神色之坚反令这位太一神君生出几分恐惧。
长久以来,谷玄牝均瞧不上这位视为炉鼎的少年,即便得符图、掌轩辕剑、乃至天宫,他都以为是曾经软弱怯懦的少年……没曾想此刻决绝如此。
轩辕剑威力也强了七八分,谷玄牝招架得越来越不易,不得不将三道符图尽数展开。
锵!
锵!
锵!
轩辕剑几乎暴涨寸许,接连斩了三记,那柄封神时的打神鞭竟猛然断开,连谷玄牝天线之躯也染血色。
“真是疯了!”
没等他话音出口,陆安平便驭出四道符图,耀目的光辉瞬间将湮没,造化天宫也几乎洞穿。
“不!”
……
……
轰!
这一击蔓延出的声势轻易穿过天宫,将结界捅了记窟窿,现出星河中的天魔身影。
可无论是水镜真人他们、还是云中君都无暇顾忌,目光无一例外都在天宫上。
此刻的造化天宫,仿佛暴风雨中的大船,左右颠倒不停……芜式殿、楼台、白玉长阶、以及檐兽、脊兽之属,纷纷炸裂开,不知生出多少窟窿?
“他们两人……”白石郎君携有碧落空歌图,明显感到那七道先天符图生出某种变化,此刻竟脱体而出,围绕天宫追逐不停。
“受了很重的伤——”
水镜真人不由眉头紧皱,而云中君脸上却露出一丝狡黠,望着摇摇欲坠的天宫,吐出几个字:“那却是正好!”
他的话音刚起,九天结界便有感应,银光倏忽洒下。
“走!”
白石郎君顿觉不妙,忙拉起水镜,然而九天结界之下,又能有什么去处?
“天宫——”白石郎君的身形忽隐忽现,躲过几道银光后,竟拉着水镜翻入天宫内。
砰!
砰!
结界银光下,造化天宫仿佛暴雨中的烂芭蕉,愈发残破,也愈发变小。
两人一路疾驰,待至配殿的廊柱前,竟见陆安平与谷玄牝各斜据一角,鲜血噙满衣襟。
而那七道先天符图彼此纠缠,几乎化为一道彩色绳索,在错漏的天宫中盘旋。
“没想到你竟愿舍弃先天符图,也要与我同归于尽……”谷玄牝声音格外虚弱。
“当然!”
陆安平重重咳了声,尝试握住身侧轩辕剑,却几乎无力。
“可惜呀——”谷玄牝不甘地望着上方飘下的银光,讥讽道:“它们可念着你?”
“还有那几道符图?”
他毫不避讳现出的水镜两人,只是非常疑惑,七道符图相扰,怎么生出那样的变化?
……
……
天外三天,银光摇曳。
云中君望着摇摇欲坠的天宫,心下颇为得意。
八道先天符图聚集在此……只消再将幽冥那道取出,九道符图合一,融入九天结界,此方世界便金汤永固!
只是他也觉察其中七道诡异的变化,故而持重放出玄碑本体,意欲探入天宫之内。
砰!
正当他接近之时,那方不足千丈方圆的白玉天宫竟倏忽变为百丈大小,继而疾如先前捅破的窟窿去冲。
“轩辕……”
云中君惊讶了声,一体两面的“三清”也低沉叹息,没等声音落下,那方残破天宫便磕磕碰碰冲出三天。
“怎么回事?”
水镜真人惊呼了声,旋即望见星河,真正的星海......
灿烂而危机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