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阿习面露难色。
都知道天机院不受地方管辖,别说是他们,就是晋帝亲临,说话恐怕也不好使。
阿鲁凑上去出主意:“你们在来的路上不是碰到一位天机院的高人吗?我听宁姑娘说起过,那人倒像是个热心肠的,你去求求他,隐晦透露公子的身份,看看他愿不愿意帮忙。我再去打听打听,就不信这么大的溟海就只有天机院才有灵士。”
“听你的。”
阿习清楚各自的长处,阿鲁脑瓜子灵活,听他的准没错。
中午时分,一身风尘仆仆的仲澧刚回到房间,就听见小童来报,说有人求见。
天机院严禁外人入内,要见客的,不是约在城里,就只能在大门外仓促见一见。
阿习见到仲澧,开门见山说明求助之意。
只是阿鲁让他隐晦透露季牧之的身份,他实在不晓得怎么个隐晦法,加上季牧之向来对身份讳莫如深,故此并未提及。
仲澧不解:“乐贤镇闹鬼之说极盛,好端端的,宁姑娘去那里做什么?”
“这……”阿习微怔,摇头:“我不清楚。”
仲澧也不多问,说道:“救人要紧,你到山下等我,我随后就来。”
阿习松了口气:“多谢!”
仲澧回到房间,简单收拾了一下,又唤来小童问道:“敬乙师兄何在?”
小童恭敬回答:“敬乙师叔奉院主之命,带人去墓宫了。”
“墓宫?”仲澧微怔,挥手让小童退下。
……
地下宫殿,宁姒推开殿门,原本的通道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翻滚的黑色云海。
障眼法?
宁姒想着,伸出脚往黑云中探了探,又拽着季牧之的手臂一脸惊慌的撤回来。
“空、空的!”
要命,现在连出去的路都没有了。
“你们当这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真这么容易,那些老小子早就冲进来了,还用得着拿你们当枪使?”
“……”
真的好有道理,可是如果不走,难不成留下来帮他她充盈血池?
宁姒用力拉扯季牧之的衣袖:“怎么办啊现在,要死在这里啦!”
季牧之望着莲台之上的男人,低声道:“你是灵士,拿出你的那些本事啊!”
“就我这两下子,算屁的灵士。”不能怪她妄自菲薄,实在是对手太妖孽,不男不女不阴不阳的,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
她现在愈发肯定天机院的人是在坑她了。狗屁的阴母,狗屁的修习禁术的灵士,这是人吗?啊,有这样的人吗?
季牧之突然扭头,深邃的目光就这么猝不及防的撞进宁姒眼里。
“忘了最初那个阴人了吗?还有下阳庄一战。理论上不可战胜的人,最后不都被你打败了吗?”
“那是因为……”宁姒心虚的低头。
那是因为有玄垠和宁百升相助,如若不然……
她不行的。
“有什么区别?”季牧之扣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来,倔强的盯着她的眼睛:“最坏就是个死,你要把脖子伸长给别人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