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宁姒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喜宝给她披上一件皮氅:“小姐是不是着凉了?”
宁姒揉着鼻子摇头:“不能吧,穿这么厚。”
“这几天一直下雨,寒气重。等到了城镇,咱们买个手炉。”
“行,多买几个,一人一个。”
两人说了会儿话,便听到马车外传来阿习探路归来的声音:“公子,那边有亮光,应该是个村子。”
说话时,阿习指了个方向。
季牧之眉头微蹙:“那边?”
“对。”
宁姒掀开帘子,见季牧之迟迟不往阿习说的方向去,问道:“有什么问题?”
季牧之心存疑虑:“一路走来并不见田垄耕地,怎么会有村落?”
而且,阿习指的方向远远偏离官道,不得不让人多想。
宁姒把手伸出去,露出愁容:“可是,雨越下越大了。”
宁姒也不是讲究的人,如果没下雨,随便在哪儿歇一晚上都行,反正她和喜宝可以睡车里。可这寒冬腊月还下着雨,至少也得找个能避雨的地方才行。
马儿抖着鬃毛上的雨水,三个男人身上也湿得差不多了。
阿习提议:“要不先去看看?无事便好,若真是山贼匪寇的巢穴,咱们警惕一些,量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
他对自己这一行人的战斗力还是很有信心的。
宁姒附议:“那就去看看吧!”
季牧之本来还想说什么,在看到阿习流光湿漉漉的面庞时又止住了。
“阿习,带路。”季牧之翻身下马,把缰绳扔给阿习,然后坐到另一边的车架上来。
“怎么?发现什么了?”宁姒拿帘子遮挡飘进来的雨丝,只露出一双眼睛。
季牧之把灵剑递过来,她接过手,竟发现灵剑在微微颤动。
或许因为在虚幻的二十年前,这把剑曾以宁姒的心头血开刃,让她也能隐约感知到剑的情绪。
这把剑在亢奋,就是不清楚因何亢奋。
季牧之问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宁姒摇头,把剑还给他,又环顾昏暗的密林:“可能这里有什么东西吧!不过以灵剑的反应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能确定灵剑是在亢奋,而不是恐惧。
届时,阿习的声音传过来:“前方马车无法通行,得走过去。”
“好。”宁姒应了一声,叫上喜宝冒雨下车。
闪动的亮光就在前方不远,穿过林子,再过一座木桥,即可到达。只是有雨幕障目,纱雾般罩住亮光,朦朦胧胧,其余一切都看不清楚。
流光主动说道:“你们去,我留在这儿看车。”
车上放着包袱行囊,不可能全背过去。
宁姒不同意:“不用守,这些东西丢了就丢了,要紧的随身带着就行。”
她的家当都在喜宝背上了,一把玄天刀,绸布一角,还有银两银票。
季牧之也说:“这荒郊野外,不会有人来。”
流光不再坚持,一行五人当即穿过林子,踏上木桥。
……
装饰华丽灯火通明的客栈里,人声鼎沸,座无虚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