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浩元跟流光聊了许久,实在困倦了才合眼睡去。流光待他睡熟,吹了灯,轻手轻脚关门离开。
除了值夜的亲卫,府里的人基本上都睡了。流光在院子里碰到巡逻的阿习,两个大男人也没办法花前月下,便约着一块儿喝酒。
季牧之收藏多时的盛光月露被阿习偷偷拿出来,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去了一半。
得知盛光月露的来处,流光半开玩笑道:“你也不怕沐王殿下收拾你?”
流光畅饮一杯,砸吧着嘴道:“你这话是不是说得晚了点?”
喝都喝了,还能兑上水再放回去?
“怪我怪我,我自罚三杯。”
流光说着就要去倒酒,阿习抬手盖住他的酒杯:“得了吧,你就是馋。”
阿习将酒壶拿开,劝道:“酒多伤身,今天就到这儿吧,咱们下次再喝。”
“别呀!”流光起身去夺,脚下已经有些虚浮。“今儿个兄弟心里憋闷,你就让我醉一场吧!”
“行行行,再喝一杯。”阿习主动给他倒上,抿了抿嘴唇,宽慰道:“行了,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好在事情都过去了,你就别再想了。”
整日相伴的主子被换了魂还未察觉,这事儿搁谁心里能痛快?
流光摆手:“过不去,过不去呀!”
“怎么还过不去了呢,你这人真是……”阿习口才不好,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陪着又喝了两杯。
一坛子酒见了底,流光彻底醉了。他嚷嚷着“怎么就没发现呢”“都怪我不好”“为什么好人没好报”之类的话,又歇斯底里的拿拳头砸石桌。
阿习去拉他:“走吧,我送你回房间。”
刚出凉亭,后背突然一紧,乃是流光揪住了他的衣衫。
“阿习,如果沐王殿下被别人所取代,你能看得出来吗?”
没想到流光还在耿耿于怀这件事,阿习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别想了,不是你的错,要怪就怪尊后用心太歹毒,你又不是灵士,哪里看得出来?”
流光往许浩元房间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认可了他的说法,没有再多说什么。
将流光送回房间,阿习到井边提水洗了把脸,再继续未完成的巡逻工作。
夜深人静,风过树影婆娑。围起来的水井像一张咧开的嘴,又像一只凹陷的眼,倒影出井边人的身影,印着墨竹的外衫随风而动,似夜幕作墨描绘而成。
阿习觉得后背有些发凉,像是有人在盯着自己。猛然回头,除了晃动的树影,什么都有。
“阿习。”有亲卫匆忙奔来,“大事不好,殿下和宁姑娘被人抓走了。”
“什么?他们不是去小东街看地火了吗?”
“就是在小东街,他们被卫神宗的人给抓走了。咱们的人刚准备现身,却跟入了魔障似的,一个个动都动不了。等恢复正常,殿下他们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了,马上召集人手全力搜寻殿下下落。”
“那你呢?”
阿习握紧手中的剑狂奔出门:“殿下安危不容有失,我先去小东街看看,你带着人赶快过来。”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