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灵体……”
“十梦之所以会这样,正是因为在丹炉中强用灵力毁了根基。她是为了救大家才变成这样的,我当然也要拼尽全力保住她了。”
兰花说的轻描淡写,就好像这是一件借物还物不足挂齿的小事。事实却是,如果她再透支自己的根基去维持十梦的灵体,她一定会死在十梦前头。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也许别人有,但是……”兰花怅然苦笑,“我们没有。”
“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宁姒暗暗握拳。
每到这种时候就格外的想念季牧之。他不仅脑瓜子灵活,如今懂得还比她多。如果他在,肯定能立马想出办法来。
权衡之后,宁姒果断决定先解决十梦的问题。至于追查卫神宗,来日方长。
安排好人到司前镇去给季牧之传信之后,宁姒又来到小木屋。
这一次,她没有强闯,而是请求:“我想见见她。你能不能跟她说一声,看她愿不愿意见我。如果不愿意,我马上就走。”
“……好。”
木木进屋,宁姒能听到微弱的说话声。
很快他就出来了:“进来吧!”
……
正如兰花所言那般,小怪兽现在的状态糟糕到了极点。苍老干瘦,虚弱憔悴,和天门镇初见时完全是天壤之别。
屋里有张简易的木床,垫了很厚的褥子。食梦貘蜷缩在上面,身上的尖刺将褥子扎出无数细密的小孔,有不少棉丝从孔里钻了出来。
不知是见了她太激动,还是一直都是这样,食梦貘眼里盛满泪水,就像干涸的沙漠中冒出的两汪清泉。
这个眼神让宁姒不由自主的联想到梦里的那只小白食梦貘。受伤的小家伙见到自己时,也是这样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宁姒脑海中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猜想:当时梦里那只白毛食梦貘,会不会就是十梦?
虽说一黑一白差距很大,但现在的它和之前的差距也很大啊!她都能缩水变小,食梦貘怎么就不能从白变黑?
宁姒迫切的想要问出一个答案,掏出襁褓在床前展开,问道:“小家伙,是你吗?”
如果就是十梦,它一定知道她在说什么。
食梦貘眨了下眼睛,泪水随之滚落。
宁姒愣在当场,心口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又像沉入水中即将溺亡的人,被莫名又哀伤的情绪所淹没,窒息得快要死掉了。
一人一兽久久对望,宁姒鬼使神差的走上前去,抬起手,竟是想要抚摸它。
木木的‘不要’才刚刚发出一个简短的音节,宁姒的手已经凑了上去。
食梦貘脸上的绒毛细小坚硬如针,瞬间刺破宁姒的手指。血珠涌出,顺着硬毛滑到皮肤上,没有留下红色血迹,反而多出一个白点。
仔细一看,被血浸过的毛变白变软,就好像被血洗尽了常年累积的污垢。
“这……”宁姒再次愣住,甚至都忘了疼。
“嗷!”
她还想再试验一下,食梦貘突然发出短促尖锐的嚎叫,拼命将身体往被褥里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