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说?”
传铃真挚地看着南月:“小姐,你想想,即便是秋菱伏法,这件事也应当是绝密。怎么会在宫里下人中人尽皆知。”
“这倒是,即使刑部尚书也不会有这么大胆子。除非……”南月有些漫不经心地推理着,忽然眼里聚起光。
除非,是比刑部尚书权势还大的人,故意放出消息。
“你是说,这消息是完颜旻默许……”
南月询问地看传铃。
“皇上不是默许,而是有意。聪明如小姐,此刻怎就当局者迷?”传铃几乎肯定地分析。
“你是说,完颜旻让那个宫女替我顶罪,故意捏造了这么一通事实出来,所以才说那个秋菱因为一点小事对我怀恨在心?”
“皇上定不会无缘无故让她顶罪的,那个秋菱一定是做了什么被皇上查出来。只不过,她一个丫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谋害小姐。真查出来,她莫非不想活了吗?”
“照你的意思,事情不是秋菱做的。她顶多只是别人的替罪羊或是帮凶?”
“我也只是推测,御风的话说的含糊其辞,他只是一直强调,让小姐自己去看。用心去看。”
“用心去看?我在入狱之前看到的,全是完颜旻的不信任,他让我去看什么。”
“不过小姐,我倒是觉得,那个白妃娘娘说不定才是主谋。毕竟这次的事情简直是一石二鸟,既除了橙妃娘娘,又能嫁祸小姐你。无论如何,都更像是嫔妃的暗算。再说,她宫里不是也搜出来什么玉隐香了。”
南月一听这话顿时想起什么,急急问:“对了,我问你。我那日在赤狱见到白妃,她如何也会进去。”
“这个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那日在白熹宫也现了少量玉隐香,不过后来据万太医查明,好像不是尸体上查出来的那种毒物。这才给放出来了。”
“不像是白听影所为。”南月否认。
“小姐!而今不比从前,自从皇上完全恢复后。且不说宁嫔每日的穿着都比以前鲜艳许多,就连前朝的大臣,怕也都打着把女儿往宫里送的主意呢。小姐的位子,有多少人忌惮着。”
“你是说,白妃因妒忌而陷我于泥沼?”
“小姐。后宫的妃子有许多,可皇上只有一个。皇后的位子也只有一个。小姐做人磊落,也要防着别人的暗剑明枪。”
南月沉思了一会儿,不置可否。
白听影太高傲也太冷漠绝然了,她是屑于做这种事的人吗?
“这些,都是御风告诉你的?”南月看向传铃。
“不是,御风说得隐晦。但我想背后的意思应是这样。”
“御风的心思你倒是清楚。”南月觉得气氛凝重得有些压抑,想逗逗传铃。
“哪有,他可能只是见不得皇上一直被小姐误会才告诉我这些。”传铃急忙反驳。
“我有说他是因为别的事情才告诉你这些吗?你可别不打自招。”南月越来越觉得自家丫鬟和御统领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
“小姐。”传铃几要跺脚。
小姐怎么能把她和御风那个木头扯到一起去呢?
“好,我知道了。你和御风再说私房话的时候呢,就告诉他,本宫知道了。我会看清楚。用我自己的眼睛。”
“小姐,哪有什么私房话,我还不是为你去问……”
“嘘,越解释越黑。去睡觉。”南月强挤出一个笑来,调侃传铃。
传铃说不过南月,羞急之下回了自己的房间。
南月从前殿回到寝宫。
阿星还在睡。
南月细细看着他。这一觉睡得好沉哪,小阿星。
她将他带回南府,却从未给他安稳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