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有所不知,臣在此次异象生之前就一直有观察天相的习惯,现近日以来紫樱凌光的射点都在往皇宫偏移。直到昨日,臣现那个紫色的落点就停在椒房殿上空,近两天内再也没有动过。”
“林侍郎,你身为朝廷命官,既然早就现天上有不对劲的情况,为何不提早禀报?而且昨日朝议也未听你有这番见解,你早知天有不测,却一直拖延到今日才说出实情,究竟是何居心?”郭怀懿原本想着自己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少说多听为妙,此刻见林浅的言论越威胁到南月,不禁想与这林浅理论个分明。
“臣,臣冤枉啊皇上。”林浅眼中快轮过一道白光,平复自己颤抖的膝盖和手。
“朕要你回答郭大人的问题。”完颜旻声音冷得像奉宣殿外的寒风。
“圣上与诸位同僚有所不知,臣确实是有观察天相的爱好,但那只是闲来无事的自娱,天上星宿繁多,一些重要星位生移动也是常见之事。圣上日理万机,臣不敢拿那些偶然的奇观异景来叨扰皇上。何况……”林浅说到此处止了话音,狭长的三角眼儿微微抬起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苏和。
“何况什么,有屁快放。”杜远鹏平日里最见不得有人说话吞吞吐吐,且近日来因为杜宛若的事肝火尤旺。如今见林浅
这副娘里娘气的态度,直想一屁股踢上去把他满肚子糟糠话都一股脑儿踢出来。
林浅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对着杜远鹏讪笑了一把,接着说道:“是这样,臣一直家徒四壁不可谓不清苦,所以用的是自制的窥天镜,清晰度和距离都远比不上苏大夫的专业窥天镜。”
一旁的苏和环手抱胸,狭目微眯,若有所思地看着林浅。
“所以臣在最初观察到紫微星有移动迹象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要禀报圣上。但臣转念一想,若果真天有异象,像苏大夫这般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又精通奇器异术的人,怎么可能不比臣先知道呢。”
“臣一来没有过分在意那些异常细节,二来并不敢在能人面前班门弄斧,故此不敢过早禀告。但昨日满京畿可见天相凶猛,而苏大夫今日依然没有谏言的意思,臣只能斗胆诉诸原委了。”
“林大人。”苏和怒斥:“你这话本身说得有毛病。我苏某人拿的是皇家的俸禄,我自当对天下忠诚对百姓忠诚对皇上忠诚,而不是只对皇后娘娘忠心耿耿。”
“林大人今日这番讨伐皇后且要置我苏某于不义之地,林大人你是何居心?”
“这……皇上,微臣冤枉啊。臣原本就料到苏大人会是这般反应这才不敢急急说出其中玄妙,如今看来,臣果然唐突了。”林浅一幅含冤受辱后悔莫及的样子,给完颜旻磕下重重一个响头。
“圣上!”苏和上前一步欲要开脱,与完颜旻眼神相对,那其中有制止的意味。
苏和只得愤怒地盯着伏在地上一脸奴相的林浅,静观风云。
“皇上,无论林侍郎所言有几分真实程度,臣都以为应立刻关押皇后,彻查椒房殿,尽早控制中宫妖孽。”杜远鹏上前请命。
南傲天冷冷地看着杜远鹏:“皇上尚未话,杜大人你为之过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