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你是聪明人,看来我错了。”林末看着两眼赤红的言真,叹息一声。
“你....”一句话,直接把言真的怒意熄灭。
“不管你是何人,这位前辈,你真的做好打算与我们黑佛教开战了吗?”他猛地退后半步,面色发紧。
林末没有再说话,只是缓步走进,每一步都在地板砖上留下黑色的烧焦痕迹。
这便是地煞玄功的特效,虽然才刚刚入门,但凭借恐怖的气血,造成的声势已经不小。
“开战?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他微微抬起手,刺眼的雷霆电光便萦绕在手间。
整个人仿若掌控雷霆的大妖魔。
“再是好性子的人,也忍受不了蝇虫的一再骚扰,你觉得呢!”
轰!
霎时间,电光闪过,林末身形再次消失在原地。
恐怖的力量下,在常人看来沉重而巨大的身躯速度依然快到极致,反而给人的压迫力更甚!
直面相对的言真感受最为真实。
他只觉犹如一座巍峨大山直接在眼前轰塌。
山倾而地覆,天崩而人惊,惶惶不知所措!
只来得及唤起全身的意劲,两条手臂交叉防御在身前。
轰隆!
拳臂相接。
这时的言真终于明白为何体魄尤为出众的厉广会直接一击之下,手臂便被折断。
庞大扭曲,犹如决堤之洪水的力量,层层叠叠似潮汐涌来,一阵强过一阵,仿若没有尽头。
这样的力量压制下,无论是何等精妙的劲力技巧,还是真法中蕴养得犹如铁石般坚固的肌肉,统统没有半点用处。
再是轰隆一声响。
念头还未落下的言真便倒飞而出,轰然撞在身后的桌案之上。
刹那间,桌案崩塌,整个人跌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林末面无表情,他控制了力量,确保了其不死,留作活口。
此时随着言真与厉广的通通倒下,厅堂中的其余人也是终于反应过来,自觉再没有奔头,一言不发下,各自狼狈往屋外逃离。
他们是黑佛教徒不假,一向杀人如麻不假,可不代表蠢!
“区区一些宗师都不是的废物....”林末脚步轻快,不急不缓,在碎木石块中提起半死不活的言真,顺带完成了一轮收尸,再慢悠悠地往屋外走去。
“....又能逃到哪去....”
他一步走进雨中,细细的雨水变大了,寒风吹得他一头的黑发往身后拂去,露出苍白的脸庞,轻声呢喃道。
话音刚落。
大雨中,一个个迅捷如脱兔般奔逃的黑佛教教徒纷纷僵直不动,随后身躯摇晃,随后歪倒在地。
所有人尽皆七窍流血,面色扭曲,两手死死地抓着胸口。
这么长时间,真当他毒霸王的名头是白闯下来的?
真实毒粉加无形的毒劲的结合,形成了真正恐怖的烈性剧毒,再不是之前的削弱debuff,这才完成了一言落下,远程瞬杀十数人的诡异景象。
而此时的林末,若真想干恶事,不顾及气血意劲使用的情况下,也已经能达到最初设想一毒杀城人的境地。
这便是毒功的可怕。
当然,局限的仅仅是普通人。
轰隆!
忽地雷霆炸响,一道电光闪过。
亮光下,林末嘴角勾起,显然心情极好,朝住所离去。
如今鱼饵已经找到,便看看能不能钓到鱼。
或者真正借手中之人,看看这淮平的棋盘到底是怎样的。
没错,从言真之前无意的回答中,林末已经发觉了...
发觉如今整座淮平城,或者..整个淮平,仿若处于一张无形的巨大棋盘之中,不知何等人在对弈盘棋。
棋盘间,有人生,有人死,却都是棋子。
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因此决意要么翻身做执棋人,要么.....便将棋盘掀掉!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眼睛,真正的眼睛,独属于自己的眼睛,因此他要去肖正阳那走一遭,看看对方的打算。
希望老肖是聪明人....毕竟他确实不喜欢与愚笨之人说话。
一声轻轻的叹息淹没在雨中,高大黑影瞬间消失。
驷马坊,泰淮渡口。
林末步履平静地在街道上缓步行走,身边跟着面如死灰,一瘸一拐的言真。
对,一路上,他使了些手段,已经知道其名为言真,巧的是,其也是宝光寺的和尚,两人倒是有缘。
因此林末毫不犹豫地给其种下咒印,因为担心修炼新法之人,或许有古怪之处,还下了十余种烈毒,外加打断一条腿。
这时两人相处终于融洽起来。
“不必哭丧着脸,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只要好好听话,我不会乱杀人。”林末微笑道,蒲扇大的手放在其光滑的脖颈之上。
他感受到身旁之人身躯在颤抖,因此出言宽慰。
言真一怔,转过头,看着恢复至正常人形态的林末,脸上挤出难看的笑容,点点头。
林末满意地收回视线。
两人继续行走。
泰淮渡口人有些多,因为近来还要扩修,而来往难民越加之多的原因,衙门开展了以工代赈的工程,如今第一期开始,给出了不少福利,包括定居户籍资格,福利分房机会,吸引了不少人。
其中不仅仅有泰州,玉州的难民,甚至有那些淮平外地人。
这也正常,泰,淮,玉三州,如今就淮州稍稍好些,而作为省府,就安全性而言,怎么也比县城乡镇好得多。
至少不虞兽灾悍匪。
尽管物价可能有些高,生活会有些苦,但对于底层民众,只要能吃饱睡好,一家齐聚,便是一切条件之先,算是核心了。
不多时,林末便走到第三库房。
此时库房区很是热闹,有不少衣着明显华贵的人来往其中,即使淅淅沥沥的小雨,似乎也没有浇灭众人的热情。
他一看便知道,今日是库房区每季一次的续约期,有经营不善的商队离去,也有雄心壮志之辈磨拳擦脚而来。
而林末与言真两人站在门口有一会,巡逻的军士见状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