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兄是什么意思?你认为我母亲和我兄妹有意害父亲?”长孙昭此言一出,脾气向来温和的长孙姑娘也炸了,她霍然转首,抬起泛红的双目,冷冷的盯着长孙昭开口道。
长孙昭现年二十有七,只比长孙安业小二岁,现被一个只有八岁多的小姑娘这般盯着,心头莫明生出一丝虚意。
他微张了张口,有心再说两句,一时却不知如何接口,他一时不知如何接口,得他点醒的长孙安业此时却已从惊惧中回过神来。
他一回神,想起父亲已然不在自此之后自己就是长孙二房真正当家作主的人,再也不必顾忌高氏母子几人。
一念至此,但见双目一瞪,恶狠狠朝长孙姑娘瞪了过去:“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们母子几人向来会做表面功夫,把父亲哄得一心一意的向着你们,眼见父亲年纪大了,想早些谋夺家产,趋他生病……”
“安业,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见我这个继母,平日里对我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可你父亲刚闭上眼,你便……”
“适才你自己也说了,你父亲一心一意向着我们,以咱们家的情况,就算我们母子三人真想谋夺家产,会选在这个时候动手么?“高氏拦住被长孙安业一句话差点气得失了理智的一双儿女,微瞌了下眼睛,缓缓开口道。
“昭哥儿,你是二伯家的世子,我回洛阳的时间虽然不长,却常听族人夸赞你刚正公允,想必你也不想看到你三堂叔刚刚闭上眼睛,我们一家人就在他面前上演兄弟萧墙的局面罢.”不待长孙安业发飙,高氏便将视转到长孙昭身上,再次开口道。
“婶母严重了,业安兄生来是个直脾气,三叔过世,我们都很沉痛,婶母,我先回族里通知族人,让族里的长辈来帮叔父准备灵堂等事宜……”
长孙昭到底不是长孙安业这样的草包,再他心里对长孙晟这个能征善战,为人处理也颇为正直公允的叔父多少有几分敬意的,被高氏这么一点,面上不自觉的有几分讪然,呐呐接口道。
长孙昭是三房管国公的嫡长子,又是世子,他的话在长孙氏同辈中极有份量,长孙安业见他开了口,心里即便还有什么想法,此刻却也不能再开口了,一场闹剧暂且止住。
长孙晟现是正三品的右骁卫将军,又极得圣宠,他过世自然会引得许多人前来祭拜。
长孙晟的灵堂祭起来的第二日,唐国公李渊便亲自领着两个儿子过来了。
唐国公是一品公侯,虽说李家和长孙家是亲家,他堂堂国公能在长孙晟的灵堂祭起来的第二日,就亲自领着两个嫡子过来悼香,也算给足了长孙家脸面。
“二娘,你,你还好吧?”李家二郎悼完香后,趋着无人注意的当口,悄然来到在棺后守灵的长孙姑娘身边,一脸担心的看着她开口道。
“我,我没事。”长孙姑娘这两日一双眼睛已经哭得又红又肿,陡然听到李二郎的声音,微微愣了一愣,下意识的抬目朝李二郎望了过去,随即垂下视线,摇头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