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领命而去,很快带了李普过来,李普见府里两位管家的娘子都发了怒,不敢再有丝毫隐瞒,战战兢兢的将元吉这些日子在学堂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李普,你确定这一切不是你在胡编乱造?肆意诽谤四郎?”郑氏和长孙小娘子听得又惊又怒,郑氏更是气瞪圆了眼睛,伸手指着李普厉声喝道。
“回,回大娘子,小人万不敢诽谤四郎君。”李普被吓得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李普,事情经过我们都知道了,你先下去,翎儿,你去把吴管家找过来。”长孙小娘子心头亦十分震惊,可她更知道眼前不是生气的时候,眼见大嫂情绪激动,一旁的小承宗被吓得紧紧抓住她的衣袖,贴在她身边不敢动弹,她怕吓着孩子,只能先将话头接了过来。
“弟妹,都是我不好,我无能,公公和夫君他们不在,我这个做长嫂本该挑起家中的担子,可我……等大郎回来,发现四弟变成这般模样,我该如何向他交待……”待李普和翎儿都离去后,郑氏忍不住落泪,她嫁入李府已有七年,嫁过来的时候元吉才四岁,这孩子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情份自然与旁人不同。
元吉性情顽劣,这一点她和长孙小娘子都知道,可这孩子平日在家里虽也调皮,行事却非没有分寸,她们万万没有料到少了父兄管束的李四郎,会这般胡来!他才十一岁,又处于丧母的守孝期,下学后不知闭门温书不说反倒那些纨绔搅在一起,溜狗斗鸡就不说了,居然还逛青楼,喝花酒……一想到李普刚说的那些事,她心里就像被油煎一样。
“嫂嫂,你莫要着急,四弟年幼,有些顽劣是真,却非完全不通情理没有分寸,这中间许是有些我们不知道的算计,具体如何,等咱们把他找回来再作计较。”长孙小娘子先让人将小承宗带了下去,随后轻轻拍了拍郑氏的肩膀,轻声安抚。
“你说得不错,咱们现在要做的是先把四弟找回来,至于教导的问题,日后再从长计议。”郑氏到底也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世家贵女,很快稳住了情绪。
待那翎儿带着管家过来的时候,长孙和郑氏齐齐吃了一惊:“岑叔,您,您怎么回来了?”此人是李渊身边最得力的管家兼谋士,平常都寸步不离的跟在李渊身边。
“我回来有点事,刚回府就听得四郎君失踪一事,具体怎么回事,你们和我说说。”岑管家朝两人拱手行了一礼,这才接口道。
长孙和郑氏将元吉失踪一事经过和他说了,岑管家听完之后丝毫不显慌乱,略一沉吟,接口道:“两位娘子,你们先莫着急,待我派人出去寻找打探一番再议。”
“劳烦岑叔。”长孙小娘子和郑氏齐齐朝他施了一礼。
岑管家离去后不到一个时辰,李普就满头大汗地跑了回来:“不好了,不好了,两位娘子,四郎被齐王府的人抓走了。”
“究竟怎么回事!”正在院是焦虑走动的郑氏,听得此言,不由大吃一惊,脱口喝道。
李普大概是跑得急了,本就累得气喘吁吁,再被郑氏这么一吓,愈发语无伦次,一旁的长孙小娘子见状叫丫鬟倒了杯水过来,放柔声劝道:“大嫂别急,先让他先喝口水再说。”
李普喝了口水,思路稍微清晰了些,这才接着往下道:“岑管家得了信后,让我们去四郎君常去的一些场合看看,瞧瞧能不能探出些蛛丝马迹,我刚走到半路,就碰到了昨个儿和四郎君一起出去的宇文家六郎,宇文六郎一看到我们,就问我们是不是找四郎君,我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