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柴绍在数日前已经回京,此时每日片刻不离的守在妻子的床前。
太子和齐王也纷纷到公主府来看望她,不过此时平阳公主大多时候都处于昏迷状态,也没法与他们说什么,两人在床边站了片刻,说了几句安慰驸马的话就转身离去。
“爹爹,阿娘,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已经九岁的柴哲威的眼睛都哭胀了,他看着床上不过数日时间,人便瘦得眼眶都深陷下去的母亲,抽抽噎噎的开口道。
“哲威,你娘,她不会有事的。”柴绍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妻子,心头也是酸楚之极。
他与平阳公主夫妻感情甚笃,身边除了两个通房丫环外,连个正经的妾室都没有,膝下一对佳儿皆为平阳所出,现瞧着妻子这般模样,心对的痛苦可想而知。
二月二十五,刚从边境回来的李二郎,连战袍都没脱,就赶到公主府来了,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平阳公主醒了。
她在丈夫的伺候下,喝了碗药,精神看着比往日要强上几分,听说李二郎来了,立即让人将他召了进来。
李二郎进来,看着床上已瘦得脱形的姐姐,眼眶突然就红了。
他忽然想起母亲窦氏去世前的样子也和姐姐差不多,他站在床前,红着眼,看着床上的平阳,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喉咙发硬,眼眶发热,竟一句话都吐不出来。
“我没事,二郎,你不要担心。”平阳公主瞧着他的模样,心头感动又酸楚,她伸出手掌,轻轻拍了拍床沿,意示他坐下来。
“姐姐,我听闻你的伤势本已好转了许多,转眼康复在即,怎的突然间就......”李二郎深吸了口气,将已滚到眼眶外的泪珠生生吸了回去,半晌后才哑着嗓子开口道。
“谁知道呢,也许是体内隐藏着什么不知情的病因,之前没发觉,现突然破发了吧。”平阳公主摇了摇头。
“姐姐,可有找到你师尊?若能找到她,定能帮着姐姐妙手回春的。”李二郎一听,好不容易挤回去的眼泪差点又滚了下来,随即想起姐姐的师尊,忙开口道。
“我师尊云游各地,行踪不定,柴绍已想法子和她联络,暂时还没有消息,绍郎,你带哲威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和二郎说。”平阳公主摇了摇头,随后转目对丈夫道了一句。
柴绍知道妻子和李二郎之间的感情,什么也没说就带着儿子出去了,离柴绍离去后,平阳公主才再次开口:“二郎,我的病,若真的好不了,你也别太悲伤,你和太子兄之间......”
“姐姐会好的,至于太子兄长,只要他不把我往绝路上逼,我可以向姐姐保证,绝不会主动做那悖逆犯上之事。”平阳的话没说话,话头就被李二郎截断。
“二郎,你没听懂我的意思,我是想说,如果父皇和太子兄长,真对你起了杀心,而他们的行为又有可能影响到我大唐江山社稷的时候,你不必隐忍......”平阳公主摇了摇头,接口道。
“姐姐,可是最近朝中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又或你的病情突然加重另有原因?”李世民听得一呆,紧着一双犀利的虎目就眯了起来。
“没有,我只是觉得......”平阳公主摇了摇头,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