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简直不可理喻。”郑从基原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没想到结果却发生了逆转,他听得谢氏斩钉截铁的拒绝后,先愣了一愣,紧接着勃然大怒。
“今个儿妾身把话撂这了,夫君若一定要让她进郑家的门,我谢瑾娘哪怕被冠上千夫所指的妒妇之名,也要去敲响那衙门的鸣冤鼓,状告你不成体统。”
谢氏寸步不让,冷冷的盯着郑从基开口道,她身为琅琊谢家之女,这些年不再过问丈夫的风流事,不过是倦了累了,不想自己为难自己罢了,而不是怕了他。
平日里丈夫贪花好色,家里妾室通房无数不说还时常流连花楼,这也便罢了,世情如此,她没什么好说的,再加上这些年来下来,心里对丈夫那点感情早就磨没有了。
既没有了感情,世间风气又是如此,只要郑从基不打自己嫁妆的主意,不让那些姬妾爬到自己头上,他想纳几个就几个,想去哪逛去哪逛,谢氏根本不想管。
但在此有个前提,即不能触犯她的底线,郑从基是官身,郑、谢两家都是承传了千年的名门世族,郑从基若想将一个歌坊女子纳进家里做良妾,那就是犯忌。
普通人家可能不介意丈夫纳个花楼女子为妾,但以郑氏和谢家的门楣,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谢氏不在意丈夫的冷淡疏离,但她绝不能接受因为丈夫的风流,而让自己和自己的子女,都成为被人指画的对象。
现在某虫上脑,眼里心里都被瑶蝶儿占满的郑从基见妻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不由气得浑身哆嗦。
他瞪着眼睛与谢氏僵持了片刻,见妻子无丝毫妥协之意,最后气的摔门而去,夫妻多年积累下来的矛盾正式爆发。
他们的女儿郑婉听说父母吵架之后,急急赶到母亲的院子,一脸不安的看着谢氏开口:“阿娘,你和父亲没事吧?”
“没事,有你和你哥哥在,阿娘就什么事都不会有,放心吧。”谢氏的目光落在女儿那张比春花还要娇艳美丽的容颜上,神色顿时变得温柔如水。
郑婉年方十五,上个月刚刚及笄,按理来说,这年纪的姑娘这会差不多该嫁人了,即便还没嫁人,也应该在筹备嫁人的事宜了,可郑小娘子至今尚未定亲。
倒不是她有什么隐疾或品行上有什么瑕疵,她之所以到了及笄之龄仍未定亲,主要是因长得太美。
郑从基没到京城之前在常州呆了六年,郑婉自十二岁开始美名就传遍了常州,到了十三岁,便有了常州第一美人的美誉。
颜容如此出众的小娘子,再加上她的家世,常州那地方一时还真找不到匹配的人家。
正好,自去岁岁初开始,郑从基就收到了叔父郑启的信,郑启告诉他,以他的政绩只要中途不出什么岔子,有望在今年调到京城。
郑从基和妻子感情一般,对两个嫡出的子女倒还不错,得了这个消息之后,便和妻子商量,准备到京城之后,再帮女儿寻一门合适的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