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餐战饭之后,我们推着车继续一点一点地往前蹭,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采金区的山口。只是之前大哥跟我们约好在这会合,这时却没见人影。
那时也没有手机,不能及时联络,我们又烧了锅开水喝,等着人来。我有些担心,说人怎么还没到。武建超却不在意,说山里路不好走,约的时间哪能那么精确,差个一天半天很正常,人没来就等着,大不了先睡觉。
我问这漫天野地的怎么睡?他骂了我一句,“怎么就你事儿多,还能怎么睡?躺着睡呗。”说完找了块石头当枕头,抽出被子往身上一卷,往边上一歪闭上了眼。其余几个人也如法炮制,不一会儿就鼾声大作。新疆气候干燥,土里也没什么水分,所以用不着垫褥子,直接躺在地上也不觉得潮。
这才是真正的风餐露宿,我心想自己没道理比别人娇贵,也盖上被窝睡了。可感觉没睡多久,不知怎么就被自己的一阵咳嗽震醒了。睁眼一看,发现天已经黑了,还淅淅沥沥飘起了小雨,刚刚咳嗽,就是水滴飞到了鼻子里被呛的。
雨倒是不大,除了我自己,别人都睡得死沉。想起车上还有几百公斤粮食,我不禁有些担心,把武建超摇醒,问他粮食被雨淋湿了怎么办,用不用拿塑料布盖一盖?
他迷迷糊糊地说面粉不怕雨淋,一把将我推开,翻个身又继续睡。我心里纳闷,说怎么会不怕雨淋,掺了水不就成面团了吗?不太放心之下,我打开了袋面粉一瞧,嘿,还真不怕雨淋。
原来,最外层的面粉被雨打湿之后,会跟面袋子黏在一起,这层面糊不透水,雨又不大,后来的雨水还没等洇到里边,就顺着袋子流走了。
我发现自己傻乎乎的全是瞎操心,抓抓头,就钻到了车底下避雨继续睡。但是刚刚的瞌睡劲一过,一时半会儿不容易再睡着。闭着眼睛静躺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丝睡意。听着他们几个震天响的呼噜声,心里更是烦躁,来回烙起了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