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动物不但会上树,还有一条长尾巴,显然不是兔子。只不过速度太快,我们都没怎么看清。赵胜利也有点犯迷,揉了揉眼说:“咋,咋会看错咧?”
王老爷子眯着眼睛,看着那动物跑远的方向,咳嗽说好像是只羊猞猁。大哥收起了枪,也说应该是羊猞猁,看样子森林要到头了,可能前边就是牧民所说的大草甸。
我不解,问羊猞猁是什么东西?武建超告诉我,其实就是一种长毛大野猫,乍一看的确像兔子,学名叫兔狲。只不过他以前在内蒙见的羊猞猁都是黄色的,没想到新疆的泛白,第一眼真没认出来。
赵胜利嘟囔了一句说这名儿起得不好,怎么叫“兔孙”?听着跟河南话里骂人的一样。老爷子咽了口唾沫,说你懂啥?“兔狲”这名字,是古代祭祀用的肥兔子,那是吉祥的东西。
兔狲大多生活在草原、戈壁上,森林里生活的不多,所以大哥猜快要到大草甸了。而事实也正是如此,我们又走了不到一天,穿过草地和森林的相间交错地带,草甸终于呈现在了眼前。
我们横穿草甸,草甸后更远的地方,则是一个阴沉沉的大湖。受它水汽滋润,草甸中各种植物生长得非常茂盛,碧草如毡,闻起来有股清甜的味道。
我看着丰美的草场暗道可惜,这种地方其实很适合养牛一类的大牲畜,但路太远也太难走了,恐怕很难为人所利用。
大哥一直记录着我们来时的路线,这时拿出罗盘仪比画了两下,在本子的草图上添了几笔,嘴里嘟囔了一句,说怎么是这地方?
除了茂盛的植物,草甸里还有许多块隆起的大小石头。这些东西勾起了大哥的兴趣。他招呼我们走近去看,说那都是冰碛石,是古冰川退缩的痕迹。附近有砂金矿也可能是冰积型,金子颗粒的差异会比较大。说完就找了一处草皮铲开,取了些下边的黑色底土,试着淘洗。
大哥在那儿忙活,边上的武建超却另有发现,他指指脚边的一片比羊屎蛋儿大一圈的黑色小粪团,又指了指石堆间的几个比水桶小点的地洞口,笑着说洞里头藏得有旱獭,晚上他请大伙儿吃旱獭肉。
大哥没能从草甸底下找到金花儿,不过一时也不急。当天我们在草甸子上扎了营,武建超支起了土帐篷,准备埋锅造饭,而我们剩下四个人则兵分两边,沿湖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