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开距离,十来米一个人,互相呼应着开始往前搜索。心急火燎的几乎是一路小跑地往前赶,不一会儿我脑门上就起了层薄汗。只是天黑雾大,茫茫草甸,跑丢一匹马并不是那么好找的,感觉走出挺远了,却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武建超先停了下来,把我们叫到一起,说这样恐怕不行,我们是直着追来的,可万一那马在半道儿上拐了个弯咋办?要不大伙儿散开了分头找找?
他刚一说完,大哥就给否定了。原因很简单,我们拿的柴火棍儿不算正经的火把,如今烧了一段时间,早就要不行了,五个人只有两个手电筒,这种天气,这种照明,再分散开瞎溜达显然不明智,丢匹马不要紧,丢个人就麻烦了,现在最好是回去。
王老爷子早就跑不上了,拖在后边,气喘吁吁地说大哥的话在理儿。武建超倒也没坚持,就是有些丧气,嘟囔说怎么不要紧?那可不光是马,还是百十斤肉呢,够吃不少天。
“那能怪谁咧?还还还不是因为你没绑结实?”赵胜利好不容易逮到个打击武建超的机会,在边上不咸不淡地说了句。
武建超这会儿正烦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拳头捏得嘎巴响,那小子就没再吭气。
留在原地的确不是办法,我们又草草转悠了一圈,没什么发现,只好调头回去了。说实话,那老马一直病歪歪的,能坚持走这么远没死在半路上,已经算很给面子了。这时虽说跑丢了,但好在已经找到了老金场,剩下那点距离,我们多走几个来回把东西背过去就行了,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回去用不着赶那么急,我们几个人凑在一块儿慢慢走,东一句西一句地聊着,议论马跑掉的原因。
王老爷子说马越老越通人性,那匹马恐怕是知道我们快到地方了,要杀它吃肉,这才逃跑了。不过这种说法,除了他自己没人信。我想到的最合理解释,说会不会是附近有凶猛野兽出没,比如哈熊,那倒霉牲口闻见了味道,就没命瞎跑,没准儿这会儿已经被咬死拖走了。
赵胜利一听有哈熊,立即紧张起来,急问咋办咋办?大哥拍拍他,说别听风就是雨,自己吓自己,我们带枪不是摆设,而且哈熊不怎么招惹人,隔着几里地听见动静或者闻着气味儿大都会回避。就算真有,一匹马也够人家吃几天了,估计不会找我们麻烦。
安慰完赵胜利,大哥又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颇有意味。虽然什么都没说,不过二十来年的亲兄弟,我还是理解了大哥的意思,他这是在告诉我,“别乱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