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陵,属于扬州,其有一着名乐谱。
《广陵散》
长沙以东南而向一千里,便是广陵,攻破了长沙之后,由吕蒙带兵占据附近各大城池,韩玄已经大败,城池之中的兵马也是立刻投降。
江问则是带兵进入了湘潭,这是蜀国四相,蒋琬的出生地,同也是毛大大的故土。
城中百姓皆带着畏惧之色,看着江问的脸色据都惊恐万分。
江问看着城中百姓畏惧的脸色,一位小孩的玩具掉在了大路中间,小孩的脸色惊慌失措,似一只刚出生的麋鹿。
父母拉着孩子,兵卒们的脸色威武而可怕,如巡视领地的饿狼,竖起的兵戈明晃晃,银亮的刀尖骇人无比。
江问跳下了马,从道路之中捡起了玩具,走向了孩童。
父母结实的臂膀紧抱着孩子,父亲的眼瞳睁大。向前走了一步,紧张而畏惧,“大人,我家娃只是一个不小心,大人千万不要怪罪他!”
江问微笑伸出一个指头,摇了摇说道,“你们之中谁死?”
父母两人的身体发抖,怀中孩子单纯的流露出自己恐惧的情感,在他看来这位笑的人,就像是村子外面的野狼。
旁人纷纷后退一步,惊慌与不安,他们不想要和这人扯上关系,怕牵连到了自己。
父亲突兀的跪下,苦苦哀求道:“孩子只是一事不小心,求大人,还望网开一面!”
“生活不易,你是位好男人。”江问侧目看去,“来人带百钱,一石粮。赏给这户人家!”
父亲看着地上的钱粮,方才的恐慌与害怕皆失,惨白的脸色渐渐红润,不觉地上的尘土,竟然是磕碰了一两下。
如鼠见猫的百姓,竟然没了畏惧之色,见到有利可图后,纷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不过因为兵器太过晃眼,还是安分了下来。
县令带着官帽,气质俗然,身子很瘦,站在原地似一杆秧子,很是单薄身上的官服穿戴的却是一层不染,腰间佩戴着美玉。
县令走上前向着江问行礼,“下官拜见将军。”
“城中户籍,田册都带来见我。”
“是!”
“喂,我听说那江问带着兵马打进来了。”
蒋琬淡淡的看着书籍,看着一旁翻箱倒柜的书生,“那江问又不是贼兵,他就算进了城,也没见对城中百姓杀伐为何要怕?”
“你听说过这江问?”蒋琬点点头。
书生放松下来的笑了笑,接着嬉皮笑脸的说道:“说起来这些日子你一直在学一人的谈吐举止,莫非就是……”
蒋琬脸色微微红润,脸色秀红的站起身,拿着手中的书籍追着书生敲打,惹得书生连连开口叫饶。
二人不过少年,蒋琬却已经在湘潭闻名,毕竟聪明过人,仪态轩昂。
身上有着奋发而上的气节。
士人多闻江问之声,便是蒋琬对其都有着崇拜。
他与蒋琬自小便是玩伴,近些日子蒋琬之父去世,心中本有着担忧。但现在看到少年这番神态,便放心了。
蒋琬脸色恢复平静,接着微微睁大了眼睛,就见屋外一行人走进来,为首的自然是那个人模狗样的官员。
而在他卑躬屈膝的正在对一位将军不停的乐呵,那副姿态嘴脸看的让人心中厌恶,而在其旁,站着位举手投足之间都带着自信的风采。
蒋琬看着这个人,外貌俊逸,气宇轩昂,眼眸如净水般沉稳,难以洞彻。
静水流深……
蒋琬心神微微平静,一个这样的人极难相处,若无大才,恐怕在他眼中不过是转瞬即逝的过客。
自己心中固然有几番文采,但说实话与这样的人相比,到底是差距甚远。
“蒋琬,将军有找!”
县令嬉笑着脸皮,他脸上的肉不多,如此奸笑倒让人有些害怕,一旁的书生看着这位将军,已经是慌乱无比。
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手脚都不听从使唤,麻木的全身不能动弹,这是紧张与害怕。
军人之上的杀伐之气难以遮掩,对于这些年轻气盛,质朴的书生少年来说畏惧之感打从心里而来。
更何况谁也不知道,江问来到这里究竟是为何。
“湘潭城中有一少年闻名遐迩,才多智高,今日一见确实气度不凡,”江问看着蒋琬笑了笑。
蒋琬压抑着激动的神色,神情平静伸出手作揖行礼,全态自然,毫无任何畏惧与紧张之色,“学生蒋琬,拜见江问将军!”
谈吐也是口齿清晰,不曾有半分结巴而他的朋友,则如同见到了天敌的小野犬,躲躲闪闪,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江问看着蒋琬,蜀汉四名相,名不虚传,“如今我为朝中寻觅人才,你可愿随我回襄阳,以我之名,可为丞相举荐你。”
“蒋琬才思学浅,恕我冒昧,当官之事,于我现在来说太过匪夷所思,还请我拒绝。”蒋琬在此行礼,在江问面前恭敬的躬身,一旁的书生则是瞪圆了眼睛,想要开口却又说不出来,在他看来自己的这位朋友,有些不知分寸!
江问都已经带兵来此,为的就是他要知道被拒绝后一时犯怒而诛杀,这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在书生看来,江问这种战场之上征战不断,且不断打胜战的人,岂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江问看了看左右,向着县令招了招手,示意其退下,县令嬉皮笑脸的行了礼,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外,江问接着看着书生,向这位少年招手,“你过来。”
书生挪移自己的脚步,很是小心却又不敢得罪江问,移动也不慢,很快的来到了江问身前俯着身子,用自己的余光不断打量这位将军。
蒋琬则是面色隐晦的站在一旁,手指也渐渐握紧,手指白中显露着红润。
还好指甲不尖,不然手掌必定会破皮留血,
“你与蒋琬认识多久?”江问询问着说道。
少年书生求助似的看了过去,看着蒋琬的神色与动作,心中也是暗暗的狠下心,“我与蒋琬不认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