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的神色突兀的一变,“来人!”
“小人拜见老爷。”
“取我官服来。”
“是。”
“现在也不是朝拜时间,你急冲冲的干什么去?”
“也不知道大王因何事,突然召集我们上朝,你赶紧去备马吧。”
襄阳朝堂之上,群臣依次进入大殿之中,就看见王位上的孙策一副不怒自威的样子,群臣手持芴板,神色略微小心。
“御史中丞。”孙策开口道。
江问走出列行礼道:“数十日前吴郡一地闹灾,百姓颗粒无收,大王有好生之德,开国库拨粮救灾,然而救灾的兵马传回来了消息,据悉吴郡一地有悍匪拦截,救灾粮草全部被抢。”
孙辅出列说道:“这救灾一事,我记得也是中丞所指派的官员,领兵的是一个叫做周泰的将军吧,如今粮草被劫,与中丞恐怕脱不了干系。”
朱治出列说道:“中丞做事不力,肆意任用,导致了此次粮草之祸,中丞应该担起全责!”
司马懿在文官之列,微微叹气,“真是愚蠢至极。”
江问还未开口,孙策便已经开口说道,虎颜自怒,“我记得程普将军驻守建业之时,还曾上书于孤,说吴郡一带人众安和,生活富庶,可如今又是哪来的山贼能够击溃一万的兵马,并抢走粮草!”
朱治说道:“臣以为,因为天子亲驾临建业,周边鼠辈皆畏天子之声,只得抱头鼠窜,而今天子之威已过,这些人又见有利可图,因此便出现在了吴郡。”
周瑜开口道:“如今大王所忧之事不应是此,而是重新播发粮草,派遣将军前往赈灾,才能免百姓饥馁之苦。”
江问行礼道:“臣以为不然,此祸非是这般简单,先不说山贼出现的蹊跷,臣所收到的周泰将军密信,便言明于我袭击粮草的山贼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绝非普通的山贼,臣推测恐怕是某位将军有意如此。”
“江问,说出话来可要讲究证据!”朱治双目含怒,愤然道。
江问淡然一笑,“我只说朝中某位将军,可没有说朱治将军,莫非将军做贼心虚,才会如此?”
朱治大声道:“我乃吴郡太守,满朝官吏谁人不知如此含沙射影,莫以为我听不出来!”
“够了!”孙策一声呼和,江问和朱治立刻止住了口舌,“此事可缓慢查明但灾民要紧,中丞传令下去,任太史慈为运粮先锋,押送这批粮草。”
“臣谨遵大王令。”
周瑜跟在江问的身后,一同走出了大殿,“长苏你明知赈灾要紧,为何还会说出那番话?”
“有何错?如若不揪出真凶,这粮草再次被劫,到时候又该如何?”江问笑着说道,“公瑾久经沙场,这朝堂之上的弯弯绕绕知晓的太浅。”
“够了长苏!”周瑜看着江问,神色极其复杂,“没有必要在争论不休,如今大王采纳了我的谏言,告辞,长苏你开始与昔日的自己背道而驰,如今的你用心尽在朝堂的争斗。”
江问神色平淡,手中的芴板却悄然握紧,眼神并无半分感情。
“自上次之后,我们也有些时日不见了吧,大王邀请你都能拒绝,”吕蒙也是走了过来,“今天给我个面子,上我家喝一杯去?”
江问看着吕蒙,露出了淡笑,“也好。”
“府中已经备好了酒菜,这一次啊你别想醒着回去,叫陶儿备好马来接你。”
吕蒙府。
吕蒙与江问两人神色红润无比,吕蒙笑着说道:“你看看你,如此年纪便已经封侯,除去那霍去病,谁能和你一比!伯符也是现在也封王了,若是那袁术的话,恐怕早就吵翻天了!”
“而今朝中上下,却无一人担忧形势,士族之中更多是支持大王,反对之声如萤火对皓月,这一切都是因为你的新政!你可知道你有多大的用处!”
“再看看朝中,什么魏延,什么黄忠,蒋钦,周泰,太史慈,甘宁,这一个个的悍将也是你举荐而来!”
吕蒙拿着酒杯,倒了几下,看着见底的酒杯,说道:“这兵荒马乱的时代,百姓十不存一,满山白骨,也是你硬生生辅佐伯符,开拓来了一片安乐之乡。”
江问傻笑着拿起酒杯,“谬赞谬赞,这些我不做,旁人也能轻易完成。”
“胡说八道!”吕蒙撕下羊腿肉,放在嘴里咀嚼,“你看看公瑾,这些年长长征战在外,赤壁一战名满天下,但封侯没有?”
“再看看那些老将军们,随着冠武侯南征北战数十年载,几个人封了侯?!”
“他们不如你,天下也没人如你!”
“才思敏捷!”
“王佐之才!”
“算无遗策!”
“百战百胜!”
“好,说的好!”江问拿起酒杯晃荡着,倾落打翻,溅了自己一身,“不过只是前面的,我没有百战百胜。”
“长苏输过?”
“输过,前不久,我不还输了一个孩子吗,啊,哈哈哈哈。”
“哈哈哈,那不算不算,提那伤心事干嘛?”吕蒙大吼道,“来人上酒!”
“长苏我们接着喝!”
“谢过姐姐,我这就带公子回去。”
陶儿坐上马车关切的扶着江问的胸口,“叫你喝这么多酒,醉成什么样了都一身酒味,回家后别碰我,也别去找姐姐怕影响了孩子!”
“酒不醉人人自醉,哈哈哈,”江问抱着陶儿,突然胃里一阵抽搐,“陶儿我现在感觉有些不妙,叫车夫停下,有点想吐。”
“唉,唉,公子别在车上,车夫快点停下!”
“公子那边是河,别摔下去了!”
“噗通。”
“救人啊,愣着干什么!”陶儿向着车夫娇喝道,车夫也连忙跑向河边。
意识昏沉,江问的眼睛格外的清亮,“酒不醉人人自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