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仍旧缓缓飘飞,掠过浩瀚的云海直向远处那方石坪飘然而去,苏灵风一边观望一边提醒身后的田观海道:“田叔叔,这里应该便是那洞玄真人所观想而出的一方洞天世界,应该是那万千星辰当中的一颗或是数颗交融而成,想必这赤练古剑是想将我二人带往洞玄真人的本体之处,这股暗中控制赤练古剑之力定然也出自那洞玄真人之手,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做什么!不过如此正好,省的咱们花功夫寻他,直接向他问出我娘亲的下落。”
田观海点了点头道:“还是要小心,那洞玄真人虽然是碧落剑派仙祖,也算是我的祖师,可毕竟飞升之后留下了诸多戾气,一切小心行事!”
两人说话间,前方的那方石坪便已在近前,赤练古剑载着苏灵风缓缓向那石坪落了下去,却见这片石坪约莫十几丈见方,两三株参天古树遮天蔽日,整个石坪好似就这般悬浮在云海上一般,端的是奇妙以及。
二人落下身形来冉冉漂浮穿过这古树交织的树藤中,粗壮巨大的枝桠纵横交错,垂下儿臂粗细的老藤,到处盘虬,一片葱绿之色。
没过多久,终于到了一株十几人合抱的老树之下,一簇巨大的树根组成的一方圆形案几和几只木凳,案几上画着一副类似棋盘一般星云变幻的事物,那棋盘之上赫然漂浮着一方星云,似乎是他们二人刚才所见的虚空被缩小到了巴掌的大小。
案几前端端正正坐着一个人,此人鹤发童颜,长髯及胸,一头银发披散开来,面红如珠玉一般,身上穿着一件单薄破旧的赭色道袍,其上绘着太极八卦的图案,只见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木案上的星云,一只手伸出枯瘦的两指在那团星云中拨弄着什么。
苏灵风当即与田观海对望一眼,登时压低声音道:“田叔叔,他就是洞玄真人的本体神魂无疑!”
“这……这怎么可能,他若是早已飞升成仙,自己的神魂却怎么可能在自家的灵海法窍当中?此事定然有些蹊跷!”田观海瞪大了双眼望着缓缓靠近的洞玄真人说道。
苏灵风却哼了一声道:“管他有什么蹊跷,我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将他问个清楚,我娘到底在何处,为何被他所禁锢,如今遇到了正好!”
田观海应了一声道:“话虽如此,可咱们还是小心些为妙!”
田观海话音方落,苏灵风足下的赤练古剑便落了下来,径直停在了洞玄真人那案几前便兀自悬浮不动了。
苏灵风与田观海各自跳下了飞剑,三两步便来到了洞玄真人的面前,苏灵风当即便要上前发作,却被田观海硬生生拦住,只见他毕恭毕敬将自己的衣衫整理一番,随即上前深施一礼,躬身拜道:“洞玄仙祖在上,小道乃是碧落剑派听云峰首座田观海,特来拜见仙祖,请受徒孙一拜!”言罢便是三通礼毕。
而洞玄真人却丝毫不理会田观海的叩拜,只自顾自的拨弄着案几上的微小星云,一副如痴如醉的样子,一头散乱的鹤发打着卷,也不知道多久也没有梳理,那一双神采奕奕的苍目紧紧的盯着面前的星团,面上露出一阵痴迷的傻笑。
“这……”
田观海见状不明所以,当即便与苏灵风再次对望一眼,一时间也不知道这洞玄真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苏灵风眼见洞玄真人此状,想到先前所见到自己娘亲那身陷绝境的景象,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怒意,踏步上前厉声喝道:“老匹夫!你身为正道仙祖,却无故将诸多人的神魂困缚在自己的灵海当中,你到底有何居心,你将我娘究竟禁在何处?”
哪知道洞玄真人的眼睛却仍然未离开面前那星团半寸,只冷冷说道:“从你们方才进入飞仙涧我便知晓了,这才将你们拘入我这玉琼仙境来问个究竟,你身为碧落剑派一脉首座,却不听从门规教诲私自闯入门派禁地,你这徒孙倒是好大的胆子!”
田观海闻言登时再次拜道:“请仙祖明察,徒孙也是迫不得已,先前本门落月峰首座柳素素被打入解仙台中,其神魂似是被仙祖所禁,今日斗胆前来特请仙祖开恩饶她一命!”
“哈哈哈!”
洞玄真人仰天大笑一阵,那一双似有戾气的目光随即便落在了田观海身上,说道:“你既然已经知道她被打入解仙台,那定然是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重罪,还敢有面目到我这里要人?简直是天大的笑话,看我少时定要凭借剑派门规,惩戒你等藐视门派之罪过!”
言罢只一挥袍袖,苏灵风身后的赤练古剑便应声而起,剑身陡闪一片赤芒,锋锐的凌厉之气立时激荡澎湃起来,剑锋遥指苏灵风与田观海一双苍目却望向苏灵风道:“好个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找到我那真灵洞府,想必也对我的事知晓一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