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高妙仪进来帐篷里一看,立即就明白了安馨的心思,她忍着笑问道:“你这是不想要南宫翎跟我们挤在一处了?”
“嗯。”安馨直言不讳地笑道:“山洞狭小,他一个男子跟我们俩挤在一处,好吃好喝自是愿意,于我们却是极大的不便,有他在,我们连出恭都不方便了。”
高妙仪捂着嘴笑了起来,谁说不是呢?
徐妈妈周到得很,连这种必须之物,都给她们备好了。当着南宫翎的面,就算有屏风遮挡,到底不方便。
再说了,她们是女子,跟南宫翎痛宿在一个山洞,若是以后被人知晓了,她们俩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高妙仪伸手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方软塌放下,转身看了看『逼』挤的四周,想了想又收了起来,换成了一张摇椅。
她有伤在身,这里就算有火盆,就算这里密不透风,安馨也绝不会让她在这里过夜。
安馨看着高妙仪在摇椅上坐下来,伸手从储物袋中搬出一张小方几安放在高妙仪身旁,自己在小方几的另一边也放下一张摇椅坐了下来。
安馨一边催促着高妙仪用早膳,一边简要地将昨夜猎杀黑蟒的过程讲了,隐去了她累极了在树上睡着的这一段。
对黑蟒肚子中的天灵果,高妙仪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好在黑蟒的肚中的小牛依然保存在黑蟒的肠道中,这样严寒的气候下,隐患还暂时显现不出来。
等高妙仪用过了早膳,安馨收起小方几,高妙仪排出了茶桌茶具,安馨去帐篷外接了一壶雪花回来烧水。两人坐着摇椅,透过帐篷向外看着一望无际的雪景,听着若有似无的风声,喝着用红泥小火炉烧开的新鲜雪水冲泡出的茶水,一时间实在是惬意得很。
高妙仪笑着叹息道:“若是小四、小五知晓我们俩进山历练能有这等享受,只怕要怪罪师叔厚此薄彼了。”
安馨亦有同感,不过她想得更多的是金燕子,师父若是在此,依她的『性』子,必然要趁机换上一袭红裳,在这漫天的雪『色』中,尽情地舞一回飞鸿剑法。
师父常说飞鸿剑法,翩若惊鸿,最合适在落英缤纷的季节,或者是在漫天大雪中惊艳地舞上一回!师父不能亲至,她这个徒儿,必然要替师父圆了念想。
一想到此处,安馨放下茶盏站起身来,干脆地说道:“那我俩更不能辜负了如此美景,且让我换过衣裳,在雪中舞一回剑,让小四、小五再多艳羡一些。”
这个主意好,高妙仪哈哈大笑了起来:“正该这样!若不是我这手实在碍事,我都想要与你共舞了。”
安馨一边施施然宽衣解带,换过衣裙,一边骇笑道:“你就别想了!等我舞过一回,你觉着满意了,我们下次再找其他机会也不迟。”
当着高妙仪的面,安馨换上一套极其华美的浅紫『色』衣裙,没有费事再挽过头发,兴冲冲地拧起春水剑,撩开帐篷的门帘,投入了漫天的雪花中。
高妙仪兴致勃勃地看着安馨在黑水潭边站定,回眸看着帐篷嫣然一笑,拔剑出鞘,轻盈似雪花般地冲天而起。
赤『色』的剑气从春水剑的剑尖喷薄而出,迎着漫天的风雪,犹如一朵紫『色』的花朵盛开在单调的黑白两『色』之间,从容而自在地慢慢地盛放开来。
南宫翎一下子顿住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远方的那抹紫『色』身影,那是安馨?他不由自主地眨了眨眼睛,他没有看错,正是安馨!
这是飞鸿剑法?
这定然是飞鸿剑法!他早就听人说过,飞鸿剑法练到不同的境界,便能将外放的剑气显现出不同的『色』彩来,赤橙黄绿青蓝紫黑白,九层功法九个境界,不知安馨今日会让他看见几种『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