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志坚对叶夫人惊讶视而不见,他讥诮地说道:“别说是黑狐皮大氅,她一个下人,寻常连一条黑狐皮都难得见到,夫人就不问问这件男人的大氅从何而来?府中库房里的黑狐皮还在不在?”
“若是府中的黑狐皮都还在,这些上等黑狐皮又从何而来?要不要我让人查一查夫人的私库?再派人去问一声京中售卖这等黑狐皮的商家,查一查来龙去脉?”
叶夫人的哭声停住了,她惊诧地瞪大了眼睛,厉声喝道:“莫妈妈,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亏我这么信任你,为了你跟跟老爷争吵,没想到你真是一个贼!”
“说,是不是你背着我,偷偷地做了这件大氅?说,是不是看我缠绵病榻,昏睡不起,正好好方便你行事?”
不得不说,叶夫人在这些事情上真是心思机敏,转眼之间,已然将所有的罪名都安在了莫妈妈的身上。
莫妈妈早就被安志坚点住了穴道,哪里说得出话来?她拼命地俯身在地,‘砰砰砰’地磕头,恳求叶夫人饶命。
老太爷以军法治家,夫人的这几句质问,分明是想要了她全家人的命啊!
安志坚没有理会莫妈妈的讨饶,他转头看向义愤填膺的叶夫人,沉声问道:“夫人的意思是,这件男人的大氅跟夫人半点关联都没有?全都是这个恶奴在作怪?”
“是!”叶夫人半点也没有犹豫,这事当然只能落在莫妈妈的头上,不然她的一条小命如何能保住?她跟郭尚德私下往来,设计安馨的事情莫妈妈全都知晓,如今之计只能舍车保帅。
叶夫人凄然地说道:“亏我这般信任她,她倒背着我作出这等事情来。老爷英明,幸亏及时发现了她!老爷说的对,这等皮毛一看就不是她这样的下人能有的,这件大氅一瞧就不是老爷的。”
叶夫人微微顿了顿,极其后怕地说道:“若是让她把这件大氅带出了府去,造谣说是我做的。我一个深闺妇人,怎么担得起背夫不忠的罪名?她这是想要害死我!”
“莫妈妈,我自问待你不薄,你如何要这般害我?”叶夫人嫌弃地看向莫妈妈,提声喝道:“来人,赶紧把她给我拖出去,乱棍打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没有人听令动作,叶夫人转眼看向安志坚,无比后悔地恳求道:“老爷,是妾身错了,是妾身错怪了老爷。老爷,这恶奴欺主,你要替妾身做主。”
“好。”安志坚不等叶夫人欢喜起来,接着问道:“夫人当家也有三年了,你说说,对这种恶奴要如何处置?”
叶夫人身体不能动弹,她转眼看向不停磕头的莫妈妈,狠狠地闭了闭眼睛,轻声说道:“莫妈妈你知错犯错,念你伺候我多年,我会给一个痛快。”
“你的家人,一个不留,全部发卖到边关去,再也不许回京。”
莫妈妈磕头的动作更快了,她愿意死,只要夫人能够保住她的家人,她情愿一死了之。
安志坚转头看了莫妈妈身旁的仆妇一眼,微微抬了抬手。那仆妇上前一步,点住莫妈妈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然后她把莫妈妈翻了过来,莫妈妈额头上满是血迹,睁大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向了叶夫人。
叶夫人嫌恶地避开了眼睛,太恶心了。安家的一帮子武夫就喜欢动粗,动不动就让人血淋淋难看得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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