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见。”安馨轻轻地皱起了眉头,邹家来得好快!邹家果然不死心,还想要设计她,妄想要脚踏两只船。
这邹淑清只怕也不是个好的,先前大嫂邀约她,她置若罔闻,连二哥哥都没能见上一面。到了她这里,就能主动上门来邀约,为了达成目的,真是能屈能伸。
她就没想过,她的婚事真要是成了,她跟大嫂才是妯娌,跟二哥哥才是夫妻,成婚前就拒绝了大嫂的好意,见一见二哥哥,合适么?
再多想一步,大嫂见她如此作为,但凡是个小气点的,是不是要迁怒到她这个小姑的身上,也要跟她生分了?
这人还没进门,就露出了搅事精的苗头。
红玉见安馨没有其他话要吩咐,径直出去了馨宁院的大门口,隔着开着一尺宽度的门缝,对着门外的邹小姐轻言细语地拒绝道:“姑娘的病怕传了人,谁人都不见,还请邹小姐谅解。”
说完她俯身一礼,直接关门送客。
邹淑清吃了一个闭门羹,也不甚生气。她娘非说安馨的病就快好了,她来看过了,也能回去交差了。她对带她来的小丫头轻声吩咐道:“你带我们去芳华园吧。”
一行人转头去了芳华园。
邹淑清一路观赏着府中的景色,一路遐想着婚后的日子,在馨宁居碰壁的那一点点小小的不快,很快就烟消云散。
她娘说过了,安家个个都是武夫,最是好打发。她一个文臣家的千金小姐金贵得很,他们一准儿要把她捧在手心里,小心地供起来,就好似对叶夫人一样。
看着叶夫人,她完全能够想象,她成婚后的日子会无比的舒心畅意。这门亲事最令她满意的是安家比邹家富贵。
邹家清贵是清贵了,她娘每年花在的衣饰头面上的银钱都有定数,不像她每一次看见叶夫人,穿戴的首饰从来没有重样过。
邹淑清一路张望着进了芳华园,入了起居间拜见樊夫人。樊夫人瞧着邹淑清一张跟王夫人相似的寡淡的脸,心中虽然不喜,照样拉着她的手,赏了她一对水头极好的白玉镯子做礼物。
邹淑清俯身行礼谢过了樊夫人,王夫人赶紧站起身来,笑吟吟地对樊夫人说道:“芳华向来体弱,又喜欢多思多想,年节下还烦劳老夫人照顾她,我今日好生宽慰她,让她早些恢复过来。”
樊夫人听明白了,王夫人先前不问叶氏的病情,是笃定叶芳华像往常一般的装病呢。她担忧地点点头,“你们俩既然是手帕交,打小的交情,她自然会愿意多听你的劝导。”
“你多劝劝她,儿孙自有儿孙福,凡事宜缓不宜急。”
“老夫人说的是。”王夫人大包大揽地答应道:“我保管让芳华放宽心,赶紧好起来,元宵节大家一起去赏灯。”
樊夫人眼色一亮,满是期盼地挥了挥手:“好好好,芳华喜欢清姐儿,御医说她这病心宽了,说不定很快就能好了。她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了。你们赶紧去,去吧。”
邹淑清娇羞地低下了头,叶夫人喜欢她低头淡笑的模样,向来出手也极是大方,她登门来探病,少不了会给她贵重的礼物,叶夫人会不会直接给她头面给她添妆?
邹淑清满怀期待的笑容,让躲在暗处的安怀德心中鬼火冒起,邹家是来探病的,还是来看笑话的?哪有人探病半句病情都不问,高兴的脸嘴都合不拢的?邹家人还懂不懂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