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仁,让安国公府陷入被动的事情,安馨不想做,也不能做。她在安国公府的时日有限,对申国朝廷风向知之甚少,她不能妇人之仁拖累了安家。
况且,还有天胜境在虎视眈眈,她若是出手救人,逼迫安家被人划定到英王阵营,天胜境说不定就会认定目标扶持明王。明王要是上位,把安家捏在手心里,天胜境就拿住了她的把柄。
福王还在说服安馨,“我要是死了,明王定然会栽赃到安家的身上。只有让我活着回了盛京城,揭穿明王袭杀手足的阴谋,才能让父皇惩处明王,救下安家。”
“我们坐到了一条船上,安馨,你救我就是自救。”
安馨才不相信福王的说辞,她放下手中的茶盏,借着袖袋的遮掩,从储物袋中抽出隔音阵法,随手把隔音阵法布置上。
福王看着她动作,吃惊地问道:“那是什么?”
安馨解释了一句,“隔音阵法,我不想让其他人听见我说的话。”
布置好了阵法,安馨平静地对福王说道:“先前你说要护我回京,一听见我的的仇家厉害,转身就走。这会儿你不怕我的仇家趁机找上门来,你被我拖累了?”
安馨伸手向下按了按,制住了福王急欲出口的分辨,冷静地接着说道:“我不跟你多说这个。”
“我想说的是,我不想蹚你家的浑水,我不会护着你回京”
“李公公受伤了,你可以传信回去让皇家供奉来接你。军队不得力,你可以让得力的兵将来勤王。我就不信了,偌大的申国,你只能靠我回盛京城,你只当是没有遇见我好了。”
“我要多提醒一句,‘回生丸’极其珍贵。可就算是‘回生丸’,最多也只能护住你十日。十日之内,若是不能彻底解毒,你照样要死,谁也救不了你。”
“不信,你可以问李公公。”
“太晚了!”福王无奈地叹息道:“你脱不了身,也脱不开干系了。”
“先前我没有遇刺,你没有救我,我平安地走了,你还有机会撇开身去。如今,你救了我,在众人面前露了脸,明王和老程家的人会视你为敌人,把你截杀在莱江北岸,不死不休。”
老程家?哪个老程家?不是说明王吗?好端端地怎么又冒出个老程家来?
面对安馨狐疑的神情,福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来话长......”
安馨不客气地接了一句,“那就长话短说。”
福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无奈地低声说道:“简单地说,我大哥和明王势同水火,表面上兄友弟恭,实际上恨不得不死不休。”
“我大哥日后登基,绝不会让明王活命,明王若是登上大宝,也不会饶了我大哥性命。”
“我不耐烦这等争斗,请旨出京巡察,原本是打着出门散心,避开京中争斗的心思。不料,机缘巧合之下,我无意间发现了平安候跟老程家勾结在一起。”
“你可能不知道,平安候程越泽当年,甘愿跟老程家决裂,从族谱上除名,跟老程家的人断绝亲缘,老死不相往来,也要成全程越溪,也就是如今的皇贵妃,对我父皇的一往情深。”
“若不是这样,以我父皇的性子,绝不会为老程家求情,今日也绝不会有皇贵妃,更不会有明王生下来。”
“你猜,我无意中看见了谁跟老程家有勾结?”
福王自问自答,气愤地说道:“平安候嫡四子程北鸣跟程越道在一起!程越道可是老程家的宗主,他们俩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我让李公公去听墙角,你猜李公公听见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