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高妙仪急得把手中的美人扇,不停地在安心的摇椅边缘拍响:“你胡说什么呢?!我看你是被南宫翎惯坏了,被他骄纵着胡乱折腾!”
“你就是最好的,他舍你其谁?不许你这般妄自菲薄,天底下他还有哪个女子能比你更值得托付后背?!”
安馨笑了:“二姐姐,托付后背结成联盟就成,成亲跟盟友不同了。”
高妙仪瞪了安馨一眼,“你悠着点,我听说了,等天胜境的事情差不多了,我们两派会集中最精英的弟子,让南宫翎教授修仙。想去天鹰宗的不知凡几,其中说不得就有你说的各色人等。”
“你若是心悦他,何苦去考验他?真要考验他,也要等你成为了修士,有了抗衡的本钱,再慢慢跟他去计较。”
“如今这样算什么?”
“他当众承认你是他的未婚妻,你默认了私下又不肯认。哎呀,我不管你了,只要南宫翎同意,清风居自然是不肯逼你的。”
“只有一点,你这人太过光明磊落,从来不肯起心去算计人,只管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成了飞云门长老了,又有南宫翎这么个香饽饽让人惦记,算计你的人不会少了。”
“你要多当心了。面对敌人,都已经是你死我活了,怎样自保的手段都不为过,你别心慈手软,妇人之仁不能用在敌人身上。”
“嗯。”安馨连连点头,高妙仪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记住了。你带来的武功秘籍,也是为了我心慈手软,犹豫不决,要帮我一把?”
高妙仪点点头,轻声笑道:“安家忠心耿耿,忠君报国原本是个好事,奈何盛暄帝有过丢失半壁江山的沉痛过往,为人最是猜忌胆小,不会坐视安家有你和飞云门这般强大的后盾。”
“争斗在所难免。”
“大师伯让我来设下这个陷阱,专钓自愿上钩的人,且看能替你和安家除去多少祸患,保得安家多久的平安吧。”
“你祖父和大伯父若是问起,尽可以直言相告。飞云门拿出一本武功秘籍,抛出一个诱饵,剩下的就靠安家和我们随机应变,飞云门不插手世俗之事的规矩不能变。”
安馨抬头看向头上的繁星,轻声叹息道:“以前在飞灵峰的时候,我们俩躲在山洞里养伤,看着外面的人,勾心斗角,为了蝇头小利招惹杀身之祸,我心中甚为不齿。”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要烦劳大师伯和你,靠这等手段来护着我。为什么君臣之间就不能坦诚相待?我打算跟祖父和大伯父开诚布公谈一次,把我能做的说给他们听,且看他们如何定夺。如何?”
“好啊。”高妙仪轻缓地扇动美人扇,“你是知道我的,我比你硬得起心肠。换成我是你,先天二境的修为,就算是小辈,也要据理力争,让他们能听见你的声音。”
“安家把你当成寻常闺秀,闭上眼睛看不见飞云门对你的教导,把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中,简直愚昧至极,他们是死是活都是活该。”
安馨默默垂下眼帘,双脚用力摇动起摇椅,摇椅慢慢晃动,好似安馨起伏不定的心情。
为着她成了安馨,她一直对安家格外纵容,任由他们胡乱行事,是到了该给安家来剂猛药的时候了。安家若是一意孤行,非要自寻死路,她也只能成全他们不是?
安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眼看向高妙仪,“明白了,我会跟祖父和大伯父交个底,且看他们何去何从。”
安馨从‘且看他们如何定夺’到‘且看他们何去何从’,从顺从安家意愿到冷眼评估,意思大不同。
高妙仪比安馨乐观,她抬手轻摇安馨的摇椅,“仙凡有别,你别强求凡人跟我们一样,强扭的瓜不甜。无论如何,你有清风居还有我们。”
“对了,阿圆很不妥,你打算如何处置?”
“唉!”安馨抬手捂住额头,头痛地闭上了眼睛:“妙仪姐,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