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敏学抬起胳膊遮住脸面,嚎啕大哭起来:“爹,你何苦为了天胜境送命啊!表妹逃出了天胜境,你又何苦让她要为了天胜境送命啊。”
秋敏学装懵扮傻把血祭之事推脱得一干二净,邵孟浩也没有辜负秋敏学卖力的表演,他沉痛地叹息道:“且不说血祭有用没用,我是真没想到秋堂主能为了天胜境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至此。”
他向着高天拱手行礼道:“我敢用性命担保,在此之前我等对秋堂主行事一无所知。此事乃秋堂主一人所为。好在秋堂主也并未成事,未曾对安掌门造成伤害。”
“我以为天胜境并未违背废除祭祀堂,禁绝大祭祀的承诺,三大仙门的联盟仍在。秋堂主所担忧暗黑森林上大阵不除,天胜境绝无活路之患依然存在,你们两派总要给天胜境活路。”
高天抬手对着邵孟浩向下压了压,待邵孟浩重新坐下,才轻言细语地说道:“此事三年前,大祭司秋鸿毅带着娄锐堂主,跟我连同天鹰宗的翟阁主一起,辗转南海之滨,极北之地已然仔细探讨过。”
“我们两派皆以为,暗黑森林上空的大阵乃是防止血魔复生。血魔未除大阵正是保护天胜境和世间的唯一屏障。”
高天的目光落在秋敏学的身上,“修行血魔大法,一开始境界提升极快,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也不为过。可是提升两三个境界之后,对血液的需求剧增。”
高天的目光转向邵孟浩,若有所指地提醒道:“修习血魔大法的人,早晚要嗜血杀人的。”
说到这里高天深深叹息,“血魔大法是覆灭世间的灭绝功法。等世间的人都死了,血魔赖以生存的血液没有了,血魔也是死路一条。”
“这几天,我翻遍了典籍,始终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被血魔诱惑,施行血祭之术两千年?血魔许给了秋家什么好处?仅仅是统治天胜境吗?”
高天的目光再次落在秋敏学的身上:“依我看,秋家若是有血魔大法的秘技,甚至是秋家有人修行了血魔大法,早晚会成为血魔的祭品,被复生的血魔吞噬,替血魔做了嫁衣裳。”
秋敏学被高天怀疑的目光刺激得浑身颤抖,他遮掩着面目一边在衣袖上擦拭眼泪,一边抽泣着分辨道:“秋家没有什么血魔大法,秋家更没人修习血魔大法,我连这等功法的名字都没听说过。”
他放下手臂对着高天振振有词道:“太上掌门不能用猜测给天胜境定罪,看着暗黑森林不断地死人。暗黑森林已经没了三十五岁以上的女子,难道要等到暗黑森林连三十五岁的男子也死光了,你们才来帮助天胜境吗?”
高天真想跟秋敏学说,暗黑森林的人就算死光了,为了更多人的安全,他也不会冒险废除暗黑森林的大阵。
这话他不能说。
高天只能对秋敏学这样说道:“我和天鹰宗的翟阁主都以为,暗黑森林继续莫名其妙地死人,便是血祭未消血魔作祟的明证。我们两派应当帮助天胜境的更该是彻底消除血魔和血祭的残余,直到天胜境不再随便死人为止。”
秋敏学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天胜境不能死人,他和大哥从哪里去找合用的鲜血?临行前,大哥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两派进去天胜境清查血祭血魔,他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