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能。”戚妈妈抬手擦拭眼泪,俯身给白颖行礼,感激涕零道:“师太再仁慈,奴婢也不敢打扰了师太一辈子的大事。这点分寸奴婢还是有的。先前说得那般急切,是生怕你们不肯通融。”
白颖不放松地警告道:“你若是管不住自己,提前上去敲门惊动了里面的人,天鹰宗的门规可不是吃素的,将你逐出天鹰宗都是轻的,你听明白了吗?”
戚妈妈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听明白了,奴婢听明白了!奴婢绝不给白管事和师太添麻烦。”
白颖见戚妈妈神情恭谨,答应得也很诚恳,缓和了神情道:“你们可以乘坐索道过去。路上黑灯瞎火的,会有事务堂的弟子给你们带路照明。”
“你们可以走了。”
白颖干净利落说完,带着飞云门一行十四人出门,早有两名弟子举着火把等在外面,她站定在天涯峰山脚下迎客殿的台阶上,安静地看着两支火把一前一后引着人,向着山上逐渐行去。
直到两支火把消失在山路上,白颖才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今夜算是给丁堂主找了个极好的卖人情给甘澜院的机会,天鹰宗长老堂的长老虽多,她还是希望丁堂主能继续是长老堂堂主。无他,换个男人做长老堂堂主,未必能像丁堂主一般地帮着于廉。
南宫翎不想做掌门,掌门之位就该是她夫君的。
原本她该跟着这队人去甘澜院的,可惜上次天行峰覆灭,门中人手折损太多,新调上来的外门弟子大不如从前,她不能让迎客殿无人坐镇。
罢了,等天亮接班的人来接替了差事,她再去一趟甘澜院。阿圆肯定没救了,她去帮着金长老处理这等晦气的琐事,两边的人情她都能有了。
白颖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她这般长袖善舞,事务堂的堂主之位,是不是早晚该是她的?!
天鹰宗山路崎岖陡峭,好在台阶还算宽敞,四个抬着阿圆的弟子,斜走着“之”字形,不停地交换着肩膀,徐步往上攀登。
戚妈妈跟在担架的一侧,紧紧地握住阿圆的手,跟随着担架也费力地走着之字。
这样行路比正常走路要多走一倍的距离,四人一组三组轮换也很费人力,刚换下来的人,不得不落到最后去缓口气。
小个子男子见着白胖弟子被替换下来后,用力抬高着手臂,舒缓肩膀的疼痛,低声嗤笑道:“何至于此?这路还远着呢,这就受不住了?”
“都说天鹰宗坊市里,‘济世堂’的差事最轻巧,看见了你,我相信了。”
“切!你懂个啥?你不说路还远吗?我趁机舒展筋骨,走多远都不怕。要不要打个赌,看谁人能笑到最后?”
“谁跟你打赌?济世堂的差事就是好,动不动就敢打赌,我等可没有打赌的银子。”
“要不要这般阴阳怪气?济世堂怎么了?我们要认识药材,跟病人打交道,多少辛苦......”
两人随口说着话,不大不小的声音转移着大家的注意力,抬着担架走在前面的人,都没有留意到路边突然窜出三人,偷袭向除了白胖男子之外的其他三人,无声地点住济世堂三个弟子哑穴,定住他们的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