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一起落在祁贤的身上。相比祁贤虚无缥缈的故事,龚阙行事扎实可靠得多,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祁贤略微尴尬的咳嗽一声,也跟着说道:“我这就加派人手,追查阿圆等人的下落。有更多的消息,会传信给安掌门和龚长老。我们两派互通有无,一起给金长老和甘长老报仇。”
说完这个,他老道地闭紧了嘴巴,没有再多加一句分辨,要是翟永祥先前能留在甘澜院,找寻阿圆的消息早已传达下去,也不至于错过了时机。
他看明白了,有安馨和飞云门的人在,南宫翎根本不信任他和天鹰宗。
他多说多错。
没有找到逃走的凶手之前,他往南宫翎和安馨身边凑,就是自讨苦吃。
南宫翎想了想,转头对祁贤说道:“这里是师父和师娘赴难之地,我不想人来人往打扰他们,这里的清查让于廉来做吧。”
南宫翎改主意了。
他先前还说放开阵法,让祁贤派人来清查甘澜院,这会儿他直接点名于廉,不让更多的人进来。有龚阙把事情做到了前头,他不想让其他人来打扰师父师娘的清静。
祁贤当即刷出飞信给于廉传信。
南宫翎等祁贤传完信,接着说道:“大师父,门中事务我过问得不多,集中门派之力追凶,还要让大师父和二师父多费心。”
“等给师父师娘报了仇,我打算去问鼎门一趟,若是能够打开昔日问鼎门道场,那里才是我跟安掌门真正想要去的地方。”
祁贤忽然泪盈于睫,极其动情地伤感起来,“是大师父无能,没能护好你师父师娘。你放心,大师父一定全力以赴追凶,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该死之人,不会再让你失望。”
南宫翎怎么能不失望?
先是天鹰宗的堂主们,在他师父的大喜之日,兴风作浪,企图欺负他一个仙人,低头曲就一众凡人。
在他摆出规矩,用灵根这个天然的鸿沟,压服了一众人等的野心后,天鹰宗众人竟然让他的师父师娘在新婚之夜,在天逸峰的喜房中受袭,还从‘直升机’这样的神器中,被人击落下来摔死!
这是以下犯上。
打的是南宫翎的脸面,害的是跟南宫翎最亲近的人。
别说是仙人,换做是任何一个有血性的人,都有可能暴跳如雷,失去理智,不管不顾在天逸峰报仇泄愤,让天逸峰血流成河。
只需要一个晚上,南宫翎就能从神仙,走火入魔堕入魔道,成为天鹰宗的罪人。
可南宫翎没有发疯暴怒,甚至没有说一句难听的话,还请他和翟永祥多费心追凶。他跟翟永祥若是连给南宫翎报仇都做不到,祁贤相信,一个月之后,就是天鹰宗灭门之日。
南宫翎的去意太明显了。
祁贤后悔了。
他不该急着来讲故事,更不该急着把责任推卸到飞云门的头上,失去了南宫翎的信任。
在他和翟永祥,丁冰玉三足鼎立,掌管天鹰宗的时候,接连出现了如此重大的变故。让南宫翎接受挑衅之余,还要饱受痛失亲人的滋味,再想让南宫翎对他们言听计从,显然是个奢望。
他低估了南宫翎的忍耐和冷静,高估了他和翟永祥,甚至天鹰宗在南宫翎心中的地位。
这个错误必须立刻被纠正。
祁贤这样说道:“甘澜院被袭击乃是天鹰宗的耻辱,不追查出凶手,追查出幕后之人,天鹰宗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