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阙,你又胡咧咧!”汤济源的声音中,有了一抹笑意:“你这么喜欢胡说八道,你们掌门知道吗?”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天鹰宗成一盘散沙吗?这会儿苦苦口婆心劝说我们,怎么忽然转了性子?”
“你们也该像我一样转性子了。”龚阙玩世不恭地轻嘲道:“世事变了,武功高手不够看,别说我没提醒过你们,安仙尊的霹雳手段......”
“得了!”章玮的声音响起来:“安掌门神仙一怒,毁了三十五处长老的院子,天鹰宗的人有幸目睹了。说一千道一万,当务之急是先过了这个关口,才有机会说将来。”
“这俩人要真不是安仙尊杀的,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能用这种邪术杀人......我亲眼所见,安掌门气急败坏,不知所措,这可不是好兆头。”
安馨没有再听几人说话,她提起所有灵气,极速向高处飞去,大抓手雷霆般挥出,一把囚禁住空中的一只信鸽。
得手了。
安馨从信鸽脚上摘下一只小竹筒。
她一边继续用大抓手囚禁信鸽,一边用手捏开小竹筒。竹筒的中间有一张薄薄的小纸条、
安馨展开小纸条,就着暗淡的月光细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五行小字:
‘昨夜天鹰宗西南方向天空泛红,天鹰宗升起护山大阵封山,疑有异兆出世。今日坊市中,先有祁倩自杀,后有巫继明,翟英明被杀,传说都与‘天人丹’有关,天鹰宗四处搜寻凶手,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小纸条上没有抬头,没有落款,安馨无从立即知晓,是谁跟谁在传信。
安馨放开大抓手,任由信鸽再度飞进夜晚的天空,她放弃了进一步追踪信鸽背后的人。
这些消息不是她要找寻的目标。
天鹰宗的坊市中,有三国各门各派的暗探,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跟她想要的跟伍克己和鲁长兴有关的消息,天差地别。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内,安馨接连拦截了十几只信鸽,从这十几只信鸽的传信中,获取的消息跟第一只信鸽传信的内容大同小异。显然各大江湖门派在天鹰宗布下的暗探,打探消息的能力相差无几。
安馨无奈地放弃了。
这种守株待兔的方法效率不高,对方有备而来,知晓对手是她,为了明哲保身,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传信露出马脚。
安馨向着坊市中最高的那棵树上飞去,她落在树梢上,借着大榕树硕大的树冠遮掩身形,放开神识探查邢家,巫家等六大家族的动静。
安馨还不想回甘澜院去,她还没有理清头绪。
今日这事来得突然又诡异,伍克己和鲁长兴的脑袋爆裂得稀碎,颅脑又不像西瓜易碎,她自问要做到这个,以她现在刚刚晋升炼器期九层的功力,也不可能在转瞬间一蹴而就。
他们的对手究竟是谁?
真像汤济源所说的,在三大仙门之外,有人在她和南宫翎之前踏上了仙途?会是霍迪国的国师吗?
霍迪国国师宣烨,三个月内样貌大变,从二十来岁的青年人变成了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不太像是踏上仙途的征兆。
惠仁帝更是不可能。
门中密报,惠仁帝是个痴肥病弱的中年人,别说是修仙,他连先天境界的武功都没有。霍迪国中还有谁逃脱了他们两派的监察,成了漏网之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