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南宫掌门福大命大,不会有事。那预言不是说了吗?会有问鼎门的吃人野兽从悦然亭中冲出来,以南宫掌门的本事,说不定反倒能因祸得福,助他找到通道安全地进去问鼎门。”
“什么样的吃人野兽能够比天胜境的灵禽灵兽更厉害?南宫掌门连灵禽灵兽都不怕,哪里会怕什么吃人的野兽?”
“十有八九是问鼎门的大阵,断绝了南宫掌门向外传递消息,一时半会儿无法传信出来。等南宫掌门安全了,定然会弄出点动静来,让掌门知晓他的安全。”
“倒是在南宫掌门传信出来之前,坐实他安然无恙之前,天鹰宗说不定会有人有怨言。若真是那样,掌门要沉住气,不要为他们的闲话动怒伤心。南宫掌门早晚会回来收拾他们的。”
“万一......”童悦颇为艰难地顿了顿,“南宫掌门真要回不来了,掌门是这世间唯一的仙尊,面对天鹰宗,飞云门有的是底气。”
童悦这话说的霸气,让安馨心生温暖。到底是清风居看着她长大的长辈,一门心思先想的是如何助她。
面对童悦第一次对自己的劝慰,安馨想了想,这样对童悦交底道:“我以为南宫翎从天鹰宗出发前,定然留有分辨他是生存的后手,天鹰宗比我们更清楚他是否还活着。”
“在我这里,我并没有感受到锥心刺骨之痛,我笃定他还活着。”
“我让我们两派的阵法高手过来,有三个目的:其一是救人。其二是练兵。其三是要在这国师府前,兴建跟天胜境一般的防御大阵,防患于未然。”
这是安馨能够想到的,集中两派之力一起炼制防御大阵,名正言顺最好的理由。如果不是想到了这个,她何必压抑杀人的念头,就此扔开宣烨。
飞缘楼的危机,她跟高天连童悦都没说,如何能对祁贤和翟永祥明说?
童悦若有所思地问道:“掌门这是相信宣烨说的话了?”
安馨稍微沉吟一下,对童悦交心道:“我不想相信宣烨。”
她转过头,目光落在宣烨翻转飘动的衣袍上,用黑色丝线绣成的阵法图上,深深地叹息道:“有宣烨身上的阵法图在,又有南宫翎失陷在悦然亭,还有这问鼎门的大阵侵占了国师府,由不得我们不有所防备啊。”
安馨收敛失落的情绪,强自振作精神,信任地对童悦吩咐道:“我把宣烨交给你。三日之后,你用‘甄言丹’审问他,争取问出个究竟来。”
“国师府的其他人,也不能放过,也要逐一审问,要把国师府所有的秘密,都从他们的嘴里给挖出来。”
童悦惊讶了,“掌门,你不要亲自审问宣烨吗?”
“不要。”安馨苦笑了:“我看见宣烨,就恨不得杀了他。他说的封天大阵让他画出来,你跟他说,想要活命唯一的出路是戴罪立功。”
安馨说到这里,略微有点犹豫,她迟疑而坦率地对童悦问道:“要不要调庞堂主过来审问?”
童悦眨了眨眼睛,用力忍住其中的一抹笑意,她用极其悦耳的声音对着安馨安慰道:“掌门是关心则乱了。区区一个国师,连先天高手都不是,我不信我从他嘴里问不出实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