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闻脱口而出:“不能隐瞒。”
面对安馨惊讶的目光,他随即放缓了语气,再次强调道:“至少不能对翟阁主隐瞒。绝不能让人误会,掌门对救援南宫掌门不尽心,更不能在这个时候,让大家对从能从国师府中生还,绝望。”
安馨从善如流,干脆地点了点头道,“那就跟翟阁主实话实说。我这就......”
“不是。”龚闻极其罕见的打断安馨地说话,忧心忡忡地解释道:“翟阁主未必会理解掌门的决断,在他眼中袁庆不过是丧家之犬,不足为患。”
“这是其一。”
“其二,掌门只剩下三成功力,即便赶回去又能如何?跟他实话实说,只会让他怀疑掌门有所隐瞒,没有把南宫翎掌门放在首位,要趁机断绝天鹰宗的仙途。此等断绝机缘的事情,堪比灭宗灭门,飞云门和掌门都承受不起。”
龚闻极其坦白地劝说道:“太上掌门既然传信给我们,门中定然早有提防。又有护山大阵和长老堂的诸多长老,连同在飞龙峰闭关的太上长老坐镇,就算袁庆有飞龙峰传承,知晓飞云门所有的秘密,太上掌门也不一定会落败,守不住宗门。”
“掌门要是在全盛时期也就罢了,往来之间或许可以两头兼顾,两全其美。以掌门如今的境况,若是顾此失彼,甚至是两头落空,只怕要悔之晚矣。”
“我以为,不如静观其变,一动不如一静。“
龚闻说的有理。
安馨知道她想要回去,首先要说服面前的两位堂主。
她耐心的解释道:“我虽然受了重伤灵气受阻,可是我内力运行正常,旁的不敢说,施展《无上妙音》和《炼神诀》杀人于无形,还是能手到擒来。”
印存志闻言惊讶道:“真气运行和灵气运行竟然是两条线路吗?”
“也不尽然。”安馨愈发耐心地解释道:“以我修行的内力功法,两者间有两成左右的重叠。”
印存志和龚闻都受教地点头,他们两人一个先天五境,一个先天四境,安馨稍加点拨便知安馨说的是什么。
印存志接着问道:“掌门如今的武功修为该如何衡量?”
安馨略微想了想,不确定地说道:“先天五境?要试过才知......”
安馨边说边用神识一路向南,越过飞云门的宿营地,落到高大的树冠上,一只停歇在最高枝头上,迎风晃动的大鸟身上,当着书房中三人面,试探着缔结起‘握’字手诀。
待她完成手诀,握紧双掌之时,神识中的那只大鸟,一个跟头失重般从树冠上落下,安馨低声笑道:“从议事楼南北中轴线向南两百三十丈,树下有一只头上有一缕白羽的鸟儿,龚堂主让事务堂的弟子去捡拾回来。”
这么快?这么远?
龚闻多看了印存志一眼,印存志也了然地笑了,“我这个先天五境可没法坐在这里,遥遥击中两百丈开外的鸟儿,天胜境的《炼神决》我也没学会。除非是借助阵法。我们若是把这里的护营大阵再多些经营,阵法覆盖之内也可以做到。”
印存志的目光落在安馨身上,坦诚地劝说道:“门中有的护山大阵,阵法覆盖之内,太上掌门应当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