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鼎盛诧异地说道:“安家军手中的箭弩小巧精致,收割人命易如反掌,不像是世俗朝廷该有的东西。先前咱们在其他两处战场上都不曾见过,该是安家独有的东西,是安掌门留给安家东西。”
“这不是在舞弊吗?”
“舞弊又如何?”白鼎耀低声传音,对自家大惊小怪的大哥解释道:“申国那家国公府没有自家的独门秘技?你信不信英王甚至是盛喧帝不付出足够的代价,敢跟安家索要,说不定能把安家给逼反了。”
白鼎盛差异了:“安家怎么敢?”
白鼎耀自得地裂开嘴笑了,“你这话让翟阁主听见了也就算了,让其他堂主听见了,都会知道你还是个棒槌。”
白鼎盛豁然变色,白鼎耀当着翟永祥的面,这般诋毁他让他下不来台,还是亲兄弟吗?
白鼎耀无视白鼎盛的难看的脸色,接着说道:“这也不能怪你,是你还没有看过宗门最绝密的消息,不知道这里头的道道。”
白鼎耀当着翟永祥的面,耐心地跟白鼎盛说起了过往的历史,他从最近的事情开始说道:“去年申国朝堂上有一件大事,乃是程贵妃背后的程家覆灭。”
“外面传说是程家为了保住家族,让程越溪跟了盛喧帝,导致帝后不和,还生下个明王给英王添堵。他们哪里知道,当初太子妃三个兄长都战死了,宋家无人再替皇家卖命。”
“太子若不勾搭上程越溪,又如何让程家替他们靳家卖命,跟夏家抗争最后能划江而治,苟且安身?是程家跟夏家决裂,为靳家立下了汗马功劳,才让盛喧帝父子缓过了劲来,有了如今的申国。”
“若说这其中没有暗中的交易和承诺,像程家这样的家族会倾尽全力支持靳家,我是不信的。只是当初辉悦帝多留了心机,只让太子去承诺,事成后他翻脸不认人,才会弄得平安候跟老程家决裂,表面上老死不相往来。”
“辉悦帝和盛喧帝父子唱得一出好戏。一边是辉悦帝对宋家遗孤百般照拂,安抚老臣子们的心,另一边是身为太子的盛喧帝对程越溪百般宠爱,让老程家始终抱有希望。临死前还特意留下遗诏不许盛喧帝废后。”
“程家错就错在当初没有让辉悦帝做出承诺,让靳家父子钻了空子。四大国公府可不像程家留下了空子给盛喧帝钻。别说是有安掌门在,就算没有安掌门,盛喧帝想要制住安家也不会容易。”
“你若不信,且看这次攻打霍迪国,安家一动,乔家便跟着动了,随家更不用说了,就连宋家跟英王也并非一体的。君臣有别,有夏家和程家的先例在前头,宋家身为臣子也清楚得很。”
白鼎耀说的清楚,白鼎盛刚刚晋升堂主,却是个无法融会贯通的,他疑惑地追问道:“你说这些,跟英王和盛喧帝索要武器,逼反安家有何关联?”
白鼎耀转头看了白鼎盛一眼,见他真是没想通,又耐心地问道:“我们一路绕远路从东到西,沿路看过申国和霍迪国的战线,你怎么看如今申国进攻的局面?”
他不等白鼎盛回答,自问自答道:“申国的大军分成了三路。其中,护国公世子,庆国公世子联手率领东路军,英王坐镇中路军,安国公率领西路军。”
“你能看出其中的猫腻吗?”
白鼎耀不等白鼎盛回答,再次自问自答道:“很明显,是英王一来就截取了安家乔家先前的战果,把他们从中路军的位置上驱逐去了东西两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