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闻不置可否,陈翔不敢怠慢,在夜风中主动坦白交代起来,他想到什么说什么,只管把自觉有用的说出来。龚闻好似心不在焉地听着。半个时辰过去,陈翔并没有交代出太多有价值的东西。
陈翔能被人用‘天人丹’拿捏,以下犯上对安馨动手,自然不是一个特别聪明的人。冠军侯自然比旁人更了解他的儿子,并没有让陈翔知道太多的秘密。
龚闻暗中跟安馨传音道:“掌门,陈翔百无一用,我带他先走一步。霍迪国的战事我会跟太上掌门商议,不会让掌门的亲人吃亏。”
“也好。”安馨轻缓地答应道:“烦请龚堂主给我大堂哥带个话,安家若是改了主意给我传个信,不论他们选择何去何从,我都成全他们。”
龚闻带着陈翔连夜走了,留下安馨守着奚欢,安静地在帐篷中打坐,静候奚欢从昏迷中醒来。
安馨原本是打算要回去见安怀信一面的,是龚闻带来的消息打消了她的念头。门中有长老在巡查飞缘楼后失踪,遍寻不见人影不知生死。高天以为此事太过蹊跷,不可不防。安馨骤闻消息心惊肉跳之余,只想尽快赶到极北之地,先消除最大的隐患。
跟整个世间的安危比较起来,三国征战也好,陈永明要投诚也罢,通通都是小事。
奚欢是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穿透云层落在帐篷上的时候苏醒过来的。
她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她提起内力驱动真气运行周天,一个周天行功完毕,发觉真气运行无碍,保住了先天四境的武功之后,她方才睁开眼睛看向坐在软塌前的安馨。
安馨恰好在奚欢睁眼看向她的时候也睁开了眼睛,奚欢虚弱地露出笑容,对安馨感激道:“多谢安掌门,你又救我一命。”
安馨轻缓的笑了,“不用多说客气话。我打算尽快动身去极北之地,你能够支持得住吗?”
面对奚欢眼中闪过的诧异,安馨舒缓的把奚欢中毒之后的事情细说了一遍。她没有避讳孙护卫等人敢对她和奚欢动手,显然并不害怕飞云门和天鹰宗的报复,其中必然还留有后手。
安馨坦白的对奚欢说道:“我不是不想留下来仔细清查敌人是谁,来自何方?只是这些事情我能做,门派中的其他人也能做。”
“我更担心的是极北之地的野人,在我们两派中知之者甚众,若是被天行峰的余孽狗急跳墙当成杀手锏,祸水南引为祸世间,恐怕会来不及收拾。”
奚欢的眼中闪过一抹了然,随即转化成凶狠,“我这就传信给两位阁主,但凡跟天行峰余孽有一丝一毫瓜葛之人,这一次绝不放过。”
奚欢是个极其果决的人,说做便做。她从软榻上坐起身来,就在软塌前避开安馨,刷出书桌和文房四宝,挥毫给祁贤和翟永祥写信。
待她写完了信,在驯鹰腿下绑好密信,撑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了帐篷放飞驯鹰,又强撑着回头,跟安馨一起用过了一顿丰盛的早膳,等着安馨收起所有的物事刷出‘直升机’,自己跳进了挂篮底部盘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