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略微沉吟片刻,有转头满怀期望地问道:“宋长老可有办法让皇上病愈,重新临朝处置朝政?”
“办法肯定是有的。”宋先生不赞同地提醒老安国公道:“盛喧帝是个极其多疑的人。他病了这两三个月,老国公爷始终不曾出手,就算能以其他理由搪塞过去,他也不会打心眼里领你的情。”
“国公爷若非要出手相救,待他胡乱猜疑起来,未必不会杯弓蛇影,怀疑所有的事端都起源于安国公府。老国公爷想要尽忠,也得以恰当的方式,才不会引火上身被人反噬。”
宋长老就差没有直说老安国公的效忠是愚忠了。
安修却不以为意者苦笑道:“天下人只怕都在猜疑,如今我的嫡亲孙女成了飞云门掌门,为何还要屈居在安国公府中,任由儿孙奔赴前线为申国卖命,为何不干脆带着满府儿孙去飞云门享清福?”
“人不能忘本。”
“我是从兵士一步步爬上来的。没有人知晓,在我还是兵士的时候,第一次上战场,是先皇纵马挥剑,亲自率领骑兵冲锋陷阵,替我挡过乱箭,让我有机会有了今日。”
“我追随先皇,恪守君臣本分,一是尽忠,二是报恩。”
“先皇临终前,特意召见我和其他三个国公托孤,先皇跟我们说:‘太子吃过大苦头,轻易不信人。四大国公府深得太子信重,殊为难得。朕把太子和江山托付给你们,你们同心协力替太子保住江山,不要让朕失望。”
“先皇知晓皇上胆小,没让我们助皇上夺回失去的江山,先皇的期望不过是保住江山而已。如今正是替皇上保住江山的时候,我既答应了先皇,如何肯毁诺?!”
“别说儿孙们没有私心杂念,若有,也得在我死后才能冒出来。我没死,安国公府只能是申国的忠臣良将,绝不能辜负了先皇的重托。”
“皇上若能重新主政,眼前的乱象......”安修说不下去了,皇上若是重新理政,说不定会死得更快。
安修干脆地退而求其次,他对宋长老请求道:“福王明日出京,京中只剩下英王。申国不能再乱下去了,宋先生能否多看着点明王和顺王府,两个王府若有异动,还请宋先生多提醒我一句。“
宋长老干净利落地答应一声:“行。”
安修再接再厉道:“宋先生要是能有诚王的消息,还行坦言相告。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我经历过的战争太多,见过的死人也太多了,比任何人都期望国泰民安。”
宋长老遗憾地摇了摇头:“盛京城外的事情我爱莫能助。老国公爷可以请周怀安多留意,盛京城外的消息他比我灵通。”
宋长老客气地拒绝了安修的请求。
安国公府中安修没能全然得偿所愿,不留山下国师府的药堂中,宣烨却对拿下茅力阳和周虎志在必得。
他计算着时辰,这两人也该要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