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乔年就放柔了语气说:“是因为我刚才太生气了才迁怒你的,身体出了问题不是你的错,是我说错话了。”
慕重华看见慕乔年病号服里的胸带,突然眼睛有点酸。
直到有一天站在抢救室外的人换成了他自己之后,他才深刻体会到了当初慕乔年在他好几次自杀之后,每次给他输完血然后站在急救室外等待时的心情。
好像每分每秒都被无限拉长了,所以每分每秒都变成了煎熬。
“对不起,哥。”慕重华忍不住走过去抱住了慕乔年窄瘦的腰,低声说:“是我让你和咱妈费心了,我会好好去医院里治病的,不会再让你站在病房外等我了。”
慕乔年闻言脸上怔愣了几秒,大概是没想到慕重华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似的,居然开始学着体谅家人了。
半晌慕乔年抬手轻轻拍了拍慕重华的后背,低声回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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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音楼出国之前去山上和沈湄道了别。
沈湄的墓前放着一束已经干枯了的芍药花,是前几天鹿涛过来时放的。
鹿音楼把那束花推到一边,把一束新鲜的芍药花放了上去。
“妈。”鹿音楼叫了一声。
她的眼泪掉了下来:“我还是没能拥有幸福,你一定在心里骂我吧?居然这么给你丢脸。”
曾经鹿音楼还想过等哪天有机会了要带慕乔年来山上见一见沈湄,好让她妈妈看看自己未来的姑爷长什么样子,现在想想她立时觉得还是挺讽刺的。
鹿音楼把拿着的烧酒洒在了沈湄的坟前,她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说:“对不起,这次不能和您干杯了,因为我现在不能喝酒。”
“你不是一直说我遗传了你所有的优点了么?希望我的孩子长得像咱俩一样好看。”
走之前鹿音楼又说:“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的孩子出生后也会好好养育她,到时候带她过来看您。”
下山之后,鹿音楼照旧去普南山的寺庙里求了一只平安符袋,可这次却是为她肚子里的孩子求的。
鹿音楼走的很匆忙,她这次出国打算去伦敦大学学习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