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
齐豫白蹙眉,刚想劝说却听兰因说道:“我知道你怕一路不太平,连累我出,但我若不跟着你,只更加不安。何况我和你一道走,带上太子,比你单独带太子离要安全许多。”
齐豫白沉默。
他清楚兰因所言不假。
他一行人除了他便都是护卫,忽然带上一个十一岁男孩,任谁都起疑,杜诚可不管他是不是钦差大臣,可若是和兰因一起,一个年纪小仆人实在不引起多少人猜测。
“敬渊。”
看着他面上踌躇,兰因反握住他手,语气沉着坚定,“你知道我『性』子,即便你不同我也偷偷跟着你。”
齐豫白叹了口气,他面『露』无奈,最终却也只是抬手轻轻抚了抚她头,答应了兰因提议,“好,我们一起走。”
兰因才喜笑颜。
……
要离王家,然得先和外祖母说一声。
她原本是想王家分家后,直接带着外祖母回汴京,此次出突然,外祖母虽然惊讶他们么快离,但想齐豫白身份以及他身上肩负重任,底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抚着兰因头,柔着嗓音与她说,“你先回,金陵处理差不多后,我和你小舅舅一起去汴京看你。”
先前王家一行人商量了一下午,除了分家外,然还有王老夫人赡养问题。
吴氏最先发话,希望王老夫人和他们一道住,徐氏和程氏也紧随其后,但王老夫人不想再耽误几个孩子生活,即便知道他们都是认真,也只是笑着说,“我已答应因因,日后去汴京。”
听说是和兰因一道住,一众人虽然不大情愿,却也没说什么。
傍晚王观南找她,与她说了打算去汴京发展打算,王老夫人便打算情了结后,直接跟己小儿子去汴京。
分家以样方式结束。
翌日,知道齐豫白和兰因要返京,王家众人齐聚送两人离。
兰因一一和他们告别,又和王成则、王成玉约定后汴京再聚,她婚期在十一月,何况王成玉明年要准备春试,然是要早些去汴京做准备。
在他们目送下。
兰因带着赵非池登上马车,齐豫白照旧还是骑马,一伙人就样离了乌衣巷。
才出乌衣巷,众人便又移居一间民宅,也是同正商号落脚点,赵非池被时雨领屋收拾,他再出来时候,原本小厮打扮却换作丫鬟装扮,是赵非池己提议,他尚且年幼,模样也还没,装扮成女孩模样也不有人察觉不对。
兰因担心他不在,把人都赶了外头,又压着嗓音和他说,“您放心,外头人都是信得过,时雨更是和我从小一起大,不有人透『露』一点消息。”
至今除了齐豫白和兰因,以及陈绎外,还无人知晓他身份。
赵非池察觉她体恤,心下一暖,朝兰因抿唇一笑,“没,我信你。”倒是难得显出几分个年纪才有孩子气。
兰因松了口气,“走吧。”
她领着赵非池和时雨出去,齐豫白贴心地让众人都背过身,看赵非池番打扮也神『色』无异,只和赵非池点了点头便和兰因说,“先上马车,趁天『色』还好,我们现在就离金陵。”
“好。”
兰因和赵非池上了马车,一行人便继续启程。
他们一路从民宅出发往城门口去,离城门越近,一伙人便越发神情戒备,就连不明就里时雨也感受了股子诡异气氛。
城门口果然有人在盘查。
他们不清楚齐豫白身份,看他们么多人马还有马车,当即要上前挑车帘查看,却被竹生拿剑阻挡。
城门吏黑了脸,刚要斥骂,却被竹生率先一步腔,“睁大你狗眼看看,是什么?”
曝『露』在城门吏眼中是一块“如朕亲临”令牌,当初齐豫白以钦差大臣身份离京,赵乾便给了他块令牌,城门吏虽还未认出齐豫白身份,但看着块令牌,哪敢造次,当即下跪,那边有人查看边静跟过来,“怎么回?”
瞧见令牌也纷纷下跪。
其中一个服饰与城门吏不同将士腆着脸询问,“不知是哪位大人驾临金陵?”他说话时候,看着齐豫白问。
齐豫白还是传说中那副冷淡模样,被人看着也只是轻启薄唇,淡淡吐出一个字,“齐。”
将士脑中一过,便立刻明白位年轻男人身份,他忙又和齐豫白问了安,“不知齐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看了看他个阵仗,又看了一眼他身边马车,他斗着胆子询问,“您是……”
“接未婚妻回家。”
未婚妻?
将士虽然一直待在金陵却也清楚位齐大人要娶兴侯女,成伯府世子前妻为妻,恰好,位兴侯女些日子就在金陵,他刚要说话,马车里便伸出一只比白玉还要细腻手,带着一股子养尊处优慵懒,她出声询问,“敬渊,怎么了?”
“没。”
齐豫白转头与她宽慰一句,又看向将士,蹙眉问道:“位将军是在盘查什么?需不需要本官帮忙?”
那将士在听女声时候,心中犹疑已消失殆尽,待听句,却是心下一凛,他接是秘闻,怎么可能让齐豫白留下盘查?若让他知道他们在找谁,只怕……他神『色』微变,怕人察觉不对,不敢让人多待,他忙道:“没什么,就是件小,不值得您出手,扰您大驾是下官不对,您请。”
他说着连忙让身子。
齐豫白便也没有多言,淡淡朝人一颌首,便继续启程。
马车出了城门口,兰因看着己冒汗手心,刚松了口气,却听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紧跟着,马车外头响起齐豫白略显凝重声音,“因因,杜恪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