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辞听见他这句话，心里面不知道从何升起一股无名之火，熊熊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沈叙生——”这是她第一次冷着脸叫他的名字。

女孩平时就不常微笑的面容此刻更是带着刻意的锋冽，就像一位杀赴战场的女将军，眼瞳里的冷意淬了冰，让人仿佛置身寒窖。

“……”沈叙生不言。

“我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

“……”

“天底下所有的女孩子当中，我是最不可能动心的那一个。”

“……”

“大家都是成年人。成年人的世界里，对别人的好都是带有目的性。”

“……”

楚微辞轻轻诉说着，声调仿佛小时候妈妈给孩子讲故事那样柔和温情，可是神色却带着疏远。

“我希望你能明白，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毫无意义的。”

“……”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说完这句话以后，楚微辞感觉到沈叙生的脸色越发苍白，仿佛下一秒就能昏倒。

“沈叙生，你——”

眼前的人突然身体朝前倾，如同一根断了线的风筝，身子轻飘飘地失去重心。

楚微辞眼疾手快地把沈叙生扶着慢慢坐下，明明刚才有准备了一堆伤人的话，可看到他为了救自己，才昏迷成现在这个样子，良心上却过意不去。

楚微辞伸出一只胳膊揽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碰上他的额头，试了试体温，确定没有发烧才算放心。

周围安静了一阵子，楚微辞才缓缓自言自语道。

“也许你说得对，人活在世上，有很多的事情不能称心如意。”

“……”

“我们都是裹着厚壳子的人，步履维艰而身心俱疲地活着，却换不来世界的一丝怜悯。”

“……”

“但是，那又怎样呢。”

“……”

“正因为不能称心如意，人世——才有意思。”

“……”

这样自言自语了很久，楚微辞低头看向沈叙生闭阖的双眸。

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笑意，女孩的嘴角往上翘了翘。

“我母亲曾经对我说：没有几个人能在被拒绝后，还能毫不减热情地继续喜欢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