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内,亲眼看着平瑜玥擦破皮的膝盖被清洗、包扎好了后,任寥斐这才松了一口气。
护士们手掩着偷瞄任寥斐,时而小声赞叹议论着。拜这个绝世美男子所赐,本该一分钟就处理好的伤口,足足拖了十分钟才包好,而且校医对待平瑜玥的态度更是史无前例的友好。
平瑜玥是一个很独立的人,她已经有三、四年没挂过吊瓶了,每逢一些病症出现预兆之际,她便多喝热水、捂被睡觉,身体实在扛不住了,就去校医那儿拿些药,将疾病扼杀在摇篮里。她很怕打吊针,因为她不想在陌生冰冷的房间里倍感孤独,尤其是周围病人都有人陪同照顾的情况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会有人陪着她。她的父母在她年少时便不辞而别,抛弃了她与哥哥。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好在哥哥聪颖过人,她又懂事,生活靠着父母留下的积蓄与哥哥的打工补贴,虽不富裕,但也看得过去。
哥哥忙着赚钱与学习,空闲时间很少,体贴的妹妹习惯性地将心事藏于心底,能少则少地叨扰哥哥。久而久之,平瑜玥变成了一个很怕给别人添麻烦的人,恍惚间,一个人走过了这么多年。
……
如今,她平静无风的生活里忽然闯进了一位风光无限的大明星,她坐在椅子上,任寥斐蹲在她的面前,正耐心地检查着她腿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口。
平瑜玥噘嘴盯着任寥斐,她觉得他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吧?而且,她不懂,好端端的一个高冷男神为什么忽然这么小心翼翼地宝贝着她了?她从小一个人野惯了,从来没人这么珍视过她,她的心里泛起难以言说的酸涩情绪。
像是看穿了她心中郁闷的小情绪,任寥斐收敛了玩笑的语气,缓缓说道:“我习惯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得井井有条、清清楚楚,所以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得和你解释明白。看到你从树上掉下来的时候,我确实有些生气,但是没有凶你。”
平瑜玥微怔,她忽然想起在她从树上掉下,即将摔伤在地的前一刻,任寥斐神色紧张地疾步冲了过来,稳稳地把她接入怀中,而后向她呵斥道:“这树这么高,这么危险为什么非要自己上去?你不会寻求别人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