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册街上繁华依旧,游人如织热闹非凡,只是道路尽头那座短册城,如今却是一片废墟。
废墟外,宇智波静问道:“验尸结果怎么样?土里面挖出来的这个人,是团藏的护卫吗?”
见立工作了一整宿,声音都有些沙哑,但是回答快速又笃定:“头颅和身体都是山中风本人。”
静看着尸体,有些怀疑地问道:“都烧焦成这样了,也能验得出来?”
她并不是想质疑一个医疗忍者的专业素养,而是希望从见立嘴里听到她想听的话:尸体因为烧毁严重,无法判断准确身份。
她很在意这个死者是不是山中风吗?当然不,她在意的是多年以前,明指着那张冰冷的停尸台,说白布下盖着的焦尸是她的姐姐——宇智波泉。
宇智波确实是被人灭了族,幸存下来的人寥寥无几,更何况明不会骗她。
可是,她却并不甘心。
尤其是听说泷隐村附近出现了一个拥有写轮眼的年轻女子后,她开始在冥冥之中祈求着某种转机,因此无论怎样也不会甘心。
可见立哪懂这些,他当下回道:“这个人的身高,脚的大小、手指的长度、髋骨的宽窄,都与山中风无异,只不过...”
“不过什么?”静有些恍惚,心中忽地升起一丝希望。
“他不是被火遁烧死的,而是死于强大的雷遁。”见立抬起遗体的手臂,指着内侧一处树状斑纹道:“你看,这里的皮肤烧伤是由于强大电流通过时造成的,证据就是皮下血管麻痹扩张所形成的雷电击纹。”
日向孝也只是听懂了见立的话,问道:“你的意思是,对方通过焚烧尸体,来遮盖这种独特的伤痕?”
“不止是这样的雷电击纹,还有很多创缘整齐程度不一样的割伤,多半是风遁造成的。”见立继续道,“除此以外,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里的地面?”
“啊,地面上的这些土块,都是用土遁从其他地方搬过来的。”日向孝点了点头,“应该是土牢一类的术,将山中风困在了这里,杀害之后就地掩埋了。”
“不,我想说的是,这几天又没有下雨,这里的地面却比其他地方更加湿润。”见立摇摇头,又指了指遗体上的雷电击纹,“一般来说,雷电击纹大多会出现在腹股沟、大腿与腋窝这种潮湿皮肤的褶皱处,而不应该是汗腺相对较少的手臂内侧。”
“你是说...对方还用过水遁!”日向孝反应不慢,脑中很快就浮现出一副画面:山中风用手护住面部,试图抵挡水遁的冲击,却不幸被紧接着的雷遁击中。
见立并没有否认,反问道:“你之前说暗部根据这里遗留下来的痕迹,得出参战人数不超过三人的结论?”
“嗯,有两个人处于近距离的纠缠中,剩下的一人在远处用忍术支援。”好不容易查出些线索,日向孝的脸色反而变得很难看,“没想到那个人除了土遁和火遁,竟然还能使用其他三种遁术。”
见立倒是乐观得多,拍着日向孝的肩膀开导道:“像这样的人,整个忍界也许都没有几个,应该很快就能查出来。”
这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把某个心情本就不是很美丽的女孩子晾在了一旁。
静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想发怒却又不知向谁发,只得恨恨地瞪了两人一眼,踩着重重的步子转头就走。
只是还没等她走出二十米,就有一名暗部迎面赶来,对方用命令的口气向他们叫道:“立刻跟我走!五封结界已经破解了。”
——
明将竹本带到城外安置妥当后,重新返回短册城中,悠然道:“怎么了团藏大人?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去呢?”
“我进不去。”团藏并没有多少对背叛的愤怒,从他的语气中只听得出赞赏与无奈:“八门闭场加上五封结界,看得出你为了准备这次邀请,真是下大手笔了!”
他很清楚,权力斗争从来都是铁血无情的,除非他从一开始就不去触碰火影的座椅,不去沾染权利这种东西,否则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注定没有仁慈的位置,也容不下所谓人性的光辉。
牌桌上的每个人从一开始就都押上了自己的脑袋,要么赢掉别人的,要么输掉自己的,二者必居其一。
所以,他既然可以在牌面好的时候赢下整个宇智波家族的脑袋,明当然也可以在牌面更好的时候谋取他的脑袋。
“不敢当。”明脸上依旧挂着谦逊的笑,声音里却带着种比尖刀还要锐利的锋芒:“不过是心血来潮,想宰几只肥鸭解解馋罢了。”
团藏吃了骂,也不恼,只是用很轻很淡的声音问道:“你毒杀了那么多官员,以为去岩之国找几个上水流一族的人,就能够混淆视听,让别人查不到你头上吗?”
了解突发情况并且针对突发情况制定行动方案,本就是护卫的工作,油女取根也很好地履行了这一职责——他在屋内找到了官员们的尸体,初步确定了死因,并且在遭遇偷袭时,认出并将对方身份告知给了屋外的团藏。
“您说笑了,他们哪有杀害火之国高官的动机?”明又笑了笑,“雀蜂只是过来对付油女取根的,毕竟我跟她说,事成之后帮她复兴上水流一族。”
团藏听后,居然用一种仿佛是在替人惋惜的口气说:“可惜,纸上画的饼,终究是填不了肚子的。”
明奇怪地瞧着他,眼睛里仿佛带着种茫然不解的表情:“怎么?你觉得我骗了她?”